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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中年男人在屋里对破烂王说:“老陈,这礼拜收旧书了吗?”
“收了。”破烂王和这个男人极熟,从腰间解下一串钥匙扔过去:“还在后院的仓库里,自己找。老规矩,论斤卖,一斤十块。”
这男人收了钥匙去后院了,三舅给我做个眼色,我们两个又进来。破烂王诧异地说:“你们怎么又回来了?”
三舅给他点上烟,问刚才那是什么人。
破烂王道:“我现在不收破烂了,但下面还雇着几个人,在十里八村和镇子上收收旧书,等到周末就到旧货市场去卖。刚才那个是我的老主顾,他每个礼拜都要赶在周末前来,先挑走自己感兴趣的书。”
“你们认识多长时间了?”三舅问。
破烂王道:“七八年了。你是不是怀疑你们要的东西让他拿走了?不可能。你们家卖遗物的时候,我和他还不认识呢。”
三舅又问那人叫什么名字。
破烂王告诉我们,大家都管他叫有喜。
三舅跟破烂王说,他也想去看看旧书。破烂王没当回事,都是他的客户无所谓。
三舅拉着我到了后院,仓库门开着,散发出浓浓的霉味,里面放置的都是陈年旧书。昏黄的灯光下,堆了几乎大半个仓库,估计能有上万本。
那个叫有喜的中年男人,正拱在一堆书里,翻翻捡捡,似乎一点都不在乎那熏死人的味道。
我低声问三舅,有什么问题。
三舅看着他的背影说:“此人身上有法术气场波动,很可能是同道中人。”
我吓了一跳,心跳加速。
三舅来到仓库门口,从兜里掏出一根小手指长短的蜡烛,点燃后固定在地上。然后喊了一声:“有喜。”
中年男人停下手,整个身体都僵住。他缓缓转过头,我在后面看着,这一看浑身冒凉气。
中年男人的脸色蜡黄,动作迟缓僵硬,昏黄的光里,像是死了没多久的死人。
他跪在地上,身体向前匍匐,行动姿态犹如一只怪狗。
他瞅我们发愣,突然从里面窜出来,身形极快,带动的风让门口的蜡烛火苗几几欲熄。
三舅顺势一闪身,有喜冲出仓库,手里还抱着一摞书,对着我们就砸过来。三舅躲得很快,我却没有躲开,被砸了一身,等再反应过来,有喜已经无迹无踪,跑没影了。
我惊得目瞪口呆,好半天快速的心跳才平缓。
我把地上的书捡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