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北疆,她经常来寻我说话。
她说她日日夜夜牵挂二伯,一个人怀孕生子她心慌不安,她无人能说,只能来跟我讲。
我越听越怕,越怕就越闹,我说什么都不肯让你走,可你又必须走。
母亲为此训过我,这府里人人受得,为何就我受不得……”
杜云萝的这一段话,与穆连潇的记忆又有那么一点相似。
他记得他们刚成亲的时候,蒋玉暖经常来寻杜云萝说话,杜云萝在与他商量去岭东的时候提起来过,蒋玉暖说的就是这些。
“五年间,聚少离多,我始终没有怀孕,我和祖母、母亲的关系极差,只有你一次次护着我,就算我再不懂事,你都让着我。”杜云萝顿了顿,“永安二十五年的春天,乡君说了一句,也许你这一次走,就回不来了。
我当时又是惊恐又是不安,我哭着不让你走,你不得不寻了我大姐,因着我的任性,数年不肯与我往来的大姐。
我没有听她的,一直闹到了你离开。
那一年的秋天,你战死在北疆。”
死亡一词冰冷刺骨。
在杜云萝的描述里,穆连潇仿佛亲眼见证了自己的死亡。
灵柩回京,漫天白纸铜钱,杜云萝捧着牌位昏了过去,而他的母亲周氏在敬水堂里自尽。
一语成谶,她成了寡妇,杜云萝彻底和娘家闹翻了。
她搬离了韶熙园,迁入了侯府边缘的乔姨娘住过的小院,苏嬷嬷教她打理长房事务,说了许多往事。
直到一年半后,苏嬷嬷离开定远侯府,她始终不信周氏是自尽的。
永安二十七年,皇太后薨逝,瑞王起兵造反。
叛军围了京师,最后却被诚王父子杀出重围,领京畿数万兵马与其余州道府官兵一道,把瑞王的兵势夹在中间,以图慢慢耗死。
胜负已定,李栾却弑父了。
穆连慧求了皇太妃,作为瑞王继妃的南妍苦求云华公主。
南妍在瑞王府悬梁,穆连慧的独子永居深宫,李栾和穆连慧守皇陵。
三年后,在瑞王起兵时站在了圣上这一边的穆连诚承继爵位,正式把定远侯府捏在了手中。
永安三十五年,杜云萝在练氏的安排下过继了穆令冉。
“我原本是不肯的,青灯古佛,我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,和四婶娘一样,过一日算一日。
二婶娘把令冉领到了小院里,我看着他那双眼睛,跟你有七八分相像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