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韶熙园里,杜云萝问起了这檀香的事情:“到时候说没有买到吗?”
穆连潇摇了摇头,道:“给他便是。”
“使人去江南买?”杜云萝奇道。
穆连潇笑了起来,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靠过去贴到杜云萝的耳畔,道:“疏影去年去江南打听贾德和那刘老爷一家的事情时,曾给他老娘带了些普陀的檀香。
他老娘用了很喜欢,疏影就使人每一旬都送些进京城来,敬孝心。
我回头跟他说一声,让他给我留一些就好。”
杜云萝恍然大悟。
在府中休整了两日,穆连潇便启程出发了。
杜云萝抱着延哥儿送他出门,趁着底下人不注意,勾着他的手指,道:“路上小心些,早些回来。”
穆连潇见她一副挂心不舍又故作镇定的样子,又是心疼又是心暖,自是什么都应下了。
刚把人送走时,一切倒还寻常。
直到夜深人静,吹灯落帐,看着身边空荡荡的被褥,杜云萝的心中才慢慢升腾起几分不适应来。
分明穆连潇从前在军中时,她也是这么一个人过来的,可自打破了古梅里,穆连潇回到山峪关开始,这半年多,两人就没分开过。
一道腻了半年多,突然分开了,还真有些不适应了。
杜云萝埋首在穆连潇的枕头上,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这也算是“由俭入奢易,由奢入俭难”了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