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上无事,只是……明扆大王为了救主上,替主上挡了一刀,如今受伤极重。”
“什么?”韩匡嗣失声,“你说什么,明扆大王受伤,这怎么可能……”他已经顾不得询问,话未说完,已经拨转马头,急向御驾方向飞驰而去。萧思温也被这个消息惊住了,回过神来,看到韩匡嗣疾驰而去的身影,忽然摇头笑了一笑。韩匡嗣当真是关心则乱,却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所在。
韩匡嗣赶到的时候,差不多是和迪里姑同时抢进马车中,马车极宽大,车中还有刺客和宫女们的许多尸体,极为凌乱。穆宗坐在正中,一只手紧紧抱着耶律贤,一只手按着他的伤口上方止血。此刻他的神情是极度震怒惊乱的,完全不顾站在一边的罨撒葛劝说,只一迭连声地吼着:“御医呢?迪里姑呢?韩匡嗣呢?韩匡嗣为何还不来?”
韩匡嗣抢进来,正欲行礼,穆宗已经不耐烦地叫道:“快来看明扆,你行个屁的礼。”
韩匡嗣忙抢上前来,从穆宗手中接过耶律贤,将他平躺在地上,再与迪里姑一齐动手,剪开他伤口旁边衣物,一起清洗伤口,上药包扎。耶律贤双目紧闭,脸色惨白,胸口血不住涌出,韩匡嗣眉头紧皱,与迪里姑一起动手,几名御医打下手。
穆宗坐在一边,看着一盆盆的血水不断往外端,他的双手仍然在颤抖,罨撒葛劝他:“主上,此处凌乱,您还是先到副车上歇息吧。”
穆宗却摇了摇头,恶狠狠地道:“朕要看着明扆,他是为了朕而受伤的。”他的目光凌乱而嗜杀,既因刚才命悬一线的惊吓,更有对敢谋害他之人的愤怒。
韩匡嗣将耶律贤伤口完全包扎好,才向穆宗汇报:“主上,明扆大王伤势虽重,但好在不是伤到要害,若是换了体壮之人,倒还好说,只是……”
穆宗一挥手,不耐烦地说:“只是什么?韩匡嗣,你要什么药,只管说!”
韩匡嗣眼神一闪,道:“臣观大王脉象弱而混乱,外伤虽可治,但怕身体耗不起。因此臣请求,大王养伤期间,只用臣之药,勿用其他药物,否则……恐怕药性冲突,伤势加重,有伤性命。”
罨撒葛听得此言,眼神一闪,却不说话。
穆宗怔了一怔,忽然似明白了什么,一时间各种神情交错,重重地一捶自己的膝头,粗声粗气道:“我只把他交给你,从今天开始,所有的药物,都由你说了算。”说着,便站起来,疾步走了出去。
罨撒葛看了韩匡嗣一眼,匆匆跟了出去。
穆宗下了马车,疾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