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吧。主上也不能不讲理啊,再说,他总得记得母亲当年与他的情分吧。”吕不古是穆宗同母姐姐,穆宗、罨撒葛自幼都对这位长姐十分信服。她虽早亡,但穆宗兄弟对萧思温一家亦是念及旧情,厚爱几分。
“可是你能跟主上讲理、讲情分吗?他是讲理、讲情分的人吗?这些年来死了多少皇族宗室、后族重臣,他跟谁讲过理?又跟谁讲过情分?”
胡辇一惊,走到帘子边掀帘看了看,才转回到萧思温桌前,叹息:“是啊,如今情势越来越难,看来燕燕是得管管了,至少不能再让她出去闯祸。”
萧思温转问她:“你说,应该怎么管?”
胡辇扑哧一笑。
“还笑,你倒说说,拿她怎么办?我看,明天干脆把她往韩德让那里一送,只有他还管得住这只小野马。”
胡辇摇头:“爹爹真是胡说,韩德让哪有空管她。”
不想说到韩德让,萧思温忽然心里一动:“胡辇,你看,是不是燕燕有些长大了?喜欢男孩子了?”
“不太可能吧,前儿她还把虎古大人的儿子磨鲁古给打了。磨鲁古不过说一句喜欢她,她便把人打一顿,这哪是有了心事的女孩子会做的事啊?”
萧思温点了点头,忽然问:“那么,你呢?乌骨里呢?”
胡辇脸顿时红了,跺脚嗔道:“爹!”
萧思温笑了:“这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?我的胡辇这般漂亮,岂没有男孩子来追求,只不过,你真的一个也没看上吗?比如说韩……”
胡辇一紧张,立刻打断了萧思温:“爹,今晚喜隐故意接近我,说要送我礼物。我看他别有用心,就给拒绝了。”
萧思温警惕起身:“喜隐?李胡家的喜隐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李胡父子也就这点能耐了。既然你没上他的当,自然也不需要多理会。”
胡辇点了点头,忽然想到今晚在跳舞时隐约听到的事情,犹豫着道:“爹,我刚才听人说……主上最近似乎身体越来越不好,还听说,他听信女巫肖古之言,以人心和熊胆和药呢。”
萧思温沉下脸:“你说什么,这可是真的?”
“我只是隐约听了一耳朵,待要细问,那人就不敢说了。”
萧思温大怒: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。”他推开几案,在帐内踱来踱去,忍不住骂:“‘君之视臣如草芥,则臣视君如寇仇。’残暴至此,安能久乎?”
胡辇一惊:“爹,小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