叫。
是阿布的头。
它从旁侧一路滚来,死死的咬住了李重棺的左腿。
陈知南不用想都知道怕是见了血,这一下有多疼,却只有李重棺自己知道。
那花却突然静止了。
两秒后红光大胜,枝条抽出来缠住了陆丹的腿,陈知南甚至看到有几条匍匐着冲自己伸来。
“你……这味道……”那花狂舞着,吐出人言,在夜色掩映下尖锐刺耳,“哈哈哈哈……你是……哈哈哈天不负我……”
阿布咬的太紧了,李重棺居然没掰开,听到那东西似痴死狂的鬼叫,撇了撇嘴冷笑了一声,手里多了两枚木签,一甩便直直往那东西冲去。
刹那间火光漫天,时间都仿佛静止一般,藤条叶片转眼化作灰烬,阿布的身体待在原地,也作了一捧白灰。
除了天上一轮圆月皎皎如常外,再无其他。
若非得要说什么有什么痕迹,便只余空气中一星半点带着蜂蜜瓜子味的焦香。
呃,以及李重棺腿上的那只脑壳。
白衣女子静静地浮在半空中,看着李重棺。
目光满是悲哀愤恨。
李重棺用脚捻了捻地上的火星子,嘲道:“千百年前为了他一次又一次拼尽全力地绽放,千百年后甚至可笑到想变成他在凡间喜欢的向日葵。”
“真是可笑。”
那女子张嘴,想要辩解什么,却发现自己的身形正在缓缓淡去,再一晃眼,便完全消失不见了。
“你的韦陀,曾渡世人于苦海。”
“却只在等你渡他。”
你执念太深作了妖魔,他没等到。
不知来处,不念归去,石烂海枯,难见韦陀。
陈知南还有些愣神,陆丹刚被缠了腿,此时看上去有点肿了,蹲在地上揉着。
李重棺无奈地嘶了几下,选择叫醒活在梦里的陈知南。
“陈知南,”李重棺痛的跳脚,“帮我掰开这玩意儿……”
陈知南才回神,一脸歉意地过去帮李重棺掰开了阿布的脑袋。
“死了,别在意。”李重棺心中有火,踹了那头一下,那东西咕噜咕噜滚开好远,“结束了。”
陈知南看了看天。
东边泛起白色,天将明。
陈知南才发现周围是一片光秃秃的地,很小,只在一处种了一小片向日葵。
是盛开着的。
旁边摆着一盆昙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