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勉强,更别说这连房子都算不上的桥洞了。
但是当看到斐然拖着床往桥洞走的时候,斐理还是没忍住动手了。
他迅速的挽起袖子,动作利落的把木屋里的杂物都放到床板上,冷着脸和斐然将床抬到桥洞里。
好在两个人本就没有多少东西,来回搬运了几趟就搬完了。
斐家房子倒塌的动静不小,周围自然有邻居探头出来看探情况,不过见斐然斐理没什么事情的样子,也没人多说什么。
大家本就不熟。
桥洞里的杂石和垃圾被收拾出去,木屋里的东西被两人搬了过来。
桥洞里,不大不小的床靠洞壁放着,与床相对的另一边洞壁处放着柜子,床与柜子之间空出了一段通道,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则堆在柜子前的墙边,锅碗一类的东西被用石头架在了桥洞口……
对比之前桥洞孤旧零落的样子,现在依然是一个小型的房子,就是两边的拱形洞口依然漏着风。
天彻底黑下来后,桥洞也刚好收拾好。
不过,桥洞一收拾完,斐然就不知道去了哪里,洞里只留下斐理一个人在。
斐理躺在床上,单手枕于脑后。
他不太关心斐然去哪,还会回不回来。
毕竟就算斐然不回来也很正常,在木屋时,原主本就不经常回来,斐理习惯了。
斐理双眼望着洞顶,此时脑海里不断回闪刚才木屋倒塌时的画面。
斐然挡在了他头上……
风吹穿过传来细碎的响声,柜子上的书页被风翻的哗哗响。
斐理扭头,目光落在翻腾的书页上。
天黑后,桌上的书也只能看出隐隐的轮廓。
他作业还没写完。
可是没有灯。
对于学习,斐理其实没有那么喜欢,甚至可以说是讨厌,但是母亲喜欢。
母亲总说她想上个大学。
她走后,斐理总觉得他也应该上个大学。
想起母亲,斐理就就不可避免的想起斐然……
有时,斐理总觉的母亲的一切都是错的,比如想上大学,比如喜欢斐然。
他讨厌。
讨厌学习。
讨厌斐然。
讨厌亲戚,讨厌朋友,讨厌自己,他几乎讨厌这个世间的一切……
倏地,桥洞外传来细微的动静,雨布被揭开。
斐然拎着一堆东西回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