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嘉洲翻完薄薄几页A4纸:“体检报告上没说,没说就不存在。”
黎妈妈板脸:“你就是书读死了,体检报告知道什么?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!”
黎嘉洲把体检报告放在一旁。
黎妈妈清清嗓子,坐在黎嘉洲旁边。
“那个,”黎妈妈说,“你记得董事局那个李阿姨吗,上次开完董事会一起喝茶,她说她外孙女五岁,真的学会打酱油了。”
黎嘉洲翻了一页。
黎妈妈:“还有张叔叔的儿子,你张叔叔说他家臭小子不收心,换了六个女朋友了,问你谈了几个,我就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,支支吾吾说我管不着,我不清楚……”
黎嘉洲从文献左边看到右边。
“还有林婶婶,”黎妈妈,“她之前和我说她有个小侄女过年要回来玩,中德混血的小美女,和你差不多大,不然过年我们去做客的时候去看看,要是彼此看得上眼——”
黎嘉洲把书盖在手上,清淡道:“我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子,她比我小三届,是我学妹,优秀可爱又漂亮,你可以用所有美好的词形容她,不过她有唯一不好的一点——”
“喜欢就去争取啊,就追求啊,”黎妈妈正色,“人无完人你要学会包容欣赏——”
“她拒绝了我。”
黎嘉洲顿了顿,道:“她很认真地拒绝了我。”
黎妈妈没了声响。
黎嘉洲眼睫微垂:“所以您不要再和我说在一起或者怎样的话,我怕你再多说一句,我就会哭出来。”
黎嘉洲说完,唇角扯了一个极其牵强的弧度。
黎妈妈第一次听儿子给自己说感情问题,不敢确定:“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每个字都很真,可怕老妈对她有什么偏见。
黎嘉洲:“假的。”
可儿子越是这样说,黎妈妈看看儿子,越是觉得真到不行。
————
那晚分别之后,黎嘉洲仍旧每天给陶思眠发消息,陶思眠从不回复。
暑假从七月走到八月,黎嘉洲的单向消息在微信聊天框里越堆越多。
【哇,连朋友圈都屏蔽了我,学妹你也太狠心了吧。】
【我看完了一篇小众文献,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宿钱效应中的赌徒博弈。】
【我已经回家好些天了,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,也不会再打扰你。】
【天空飘过一朵云,陶思眠很渣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