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鸿等人,似乎从未将注意力移开过。
阿陁捧着杯子出去,从长孙鸿身边经过的时候,差点儿被他挥舞的手扫到,幸亏阿陁敏捷,赶紧猫着腰往外走,身后犹听他声如洪钟地说:“这批人作恶已久,杀了才能振奋人心!”
阿陁出来,见叶初雪仍然双脚搭在熏笼上,自己坐在床沿低头垂目从后颈到腰都挺得笔直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她听见他的脚步声,睁开眼,面上的笑容和蔼,双目灼灼,光彩照人,像是知道他有话说,只是微笑沉默地看着他。
“叶娘子,殿下给你的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叶初雪接过来,凑到鼻子前闻了闻,微微皱起眉头,问,“他怎么说的?”
“殿下说‘让她喝’。”
叶初雪眨着眼怔了怔,似乎听见了十分好笑的话,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,笑着问:“就这三个字?”
阿陁愣愣地点了点头,被她瞧得突然不好意思起来,脸一红,慌忙说:“叶娘子你先坐,我去烧些水来。”说完丢下叶初雪自己慌张地跑出门去。
叶初雪摇了摇头,看看手中那杯酪浆,轻轻抿了一口,皱起眉来,正想扔开,平宗突然打开门出来看着她:“喝了。”
叶初雪对他皱眉,平宗视若不见,坚持地说:“喝了。”他似乎极有耐性,哪怕身后书房里吵成了一团,也一定要看着叶初雪把那杯东西喝完。叶初雪叹了口气,又喝了一大口,皱眉咽下去,瞪了他一眼。平宗这才满意地笑笑,又缩回去继续听长孙鸿的吼叫。
自打在王府中住下来之后,平宗就总是要求叶初雪尽量地食肉饮酪。叶初雪起初十分抗拒,也闹过几次脾气,直到上回看着几个平宗送来的侍女被她在门外关了一宿,身体也不见有什么大碍,才突然意识到其实在北方生存下去,除了要摆脱各种危机之外,也要适应北方的饮食。
叶初雪皱着鼻子闭眼将杯中酪浆都喝了下去。
里面似乎终于吵完了,门打开,叶初雪看着那些重臣鱼贯而出。除了平衍,其他人她都没见过,却在心中将这些脸默默地一个个与名字对应上。那些人也对她会出现在这里十分惊讶,尤其李钊身为汉官,严守汉人礼教,见到一个女人赫然出现在外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