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懒漫不羁。
他只是姿态率性慵懒地站在那里,视线凝落,桀骜狂妄,却给足了黎枝安全感。
滑沙的安全系数的确很高。
黎枝顺利而又丝滑地俯冲下来,稳稳地沿着预料中的轨道行进。
但靠近落点的位置坡度过缓。
她的滑沙板还是稍微拐了一下弯,偏巧是往祁嘉澍那边拐的。
祁嘉澍几乎箭步流星就冲了过去。
像老鹰捉小鸡里,护着崽的老母鸡似的张开手臂,跟着黎枝的滑沙板左右挪,随时准备在她要摔的时候扶一把。
不过如他所愿。
黎枝的滑沙板稳稳地停了下来。
并没有让他妹摔着。
不过急刹停住时因为惯性,黎枝的身体稍微前倾着一撞。
祁嘉澍几乎立刻就扶住了她的肩,好像生怕她又因为惯性往前摔倒,横竖就是把她当做了要捧在手心里的瓷娃娃。
其实。
在发现滑沙板往祁嘉澍那边拐时,黎枝心里就有点预感不祥了。
肩膀好像忽然被烫了一下。
像是有股坚定的力量帮她隔绝了所有的危险,但既让她安定,又让她不安。
黎枝呼吸短促地掀起眼睫。
果然撞进的是祁嘉澍那双桃花眼。
祁嘉澍早已摘掉了墨镜,他颈线紧绷着看向黎枝,好像并未从生怕她拐那一下因为惯性摔倒的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。
他真的怕。
他真的怕会再一次护不住妹妹。
可黎枝并不懂他的心境。
她只是不自在地轻轻耸动了下肩膀,十分慌忙地挣脱开祁嘉澍的手,然后先是掀起眼睫看了眼桑迎。
之后便撑着沙子站起身来。
都顾不上沙子被太阳晒得有些烫手。
祁嘉澍忙问:“枝枝妹妹,你没事吧?”
黎枝摇着头,又看向桑迎。
疏离客气地向后退了两步保持距离,语气礼貌:“我没事,谢谢祁先生。”
祁嘉澍:?
怎么又祁先生了?
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,见黎枝转身便奔向楼宴京,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。
黎枝撞进楼宴京的怀里。
因为距离问题,比祁嘉澍慢了一步的满人,深挺眉骨间似乎有几分无奈。
他将黎枝拢在臂弯间,深长轻笑,躬着颈问她:“吓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