垂下眸子,不叫阿瑶看到他眼中的戾气。
“先回家。”男人慢慢道,“换身衣裳。”
天气炎热,可依旧会着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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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淮修带着阿瑶回了府上,柳嬷嬷早早得了信,连忙伺候着阿瑶洗漱。
这些日子哪里都缺水,阿瑶也并不娇气,柳嬷嬷要给她倒满一浴桶的水,阿瑶连连摇头,“来一盆清水擦擦就是。”
柳嬷嬷也不勉强,但还是叫厨房多送了几桶温热的清水来,好歹灌满了半个浴桶,能叫阿瑶好好洗一洗。
阿瑶脱了衣裳,在烛光下擦身子。
柳嬷嬷拿着巾子,在一旁瞧她。
阿瑶从小叫人伺候惯了,这样到也没什么不习惯。
女孩从小不缺吃食,叫人细致地养着,一身皮肉养得像细腻的雪,像是一按就会留个红印。如月生晕的面庞下是细嫩的脖颈,雪白的皮肉裹着莹润玲珑的锁骨,手臂细长线条漂亮,女孩发育的很好,胸前圆润柔滑却不夸张。
柳嬷嬷看了会,见她身上确实没被烫伤就收回了视线。
阿瑶把脑袋靠在浴桶上,歪着头有些害羞地望着柳嬷嬷,细声细气道:“大当家的待我真好。”
阿瑶在宴上喝了些果酒,现在叫热水一熏酒意就上头了,她一副欢喜又腼腆的样子,乌溜溜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柳嬷嬷,叫柳嬷嬷看得好笑,耐心地哄着。
“姑娘招人疼,谁都想对姑娘好些的。”柳嬷嬷说得真心实意,漂亮又懂事的小娘子,谁不喜欢呢?
阿瑶闻言摇摇头,不知想到什么,心情突然低落下来。
沐浴过后,柳嬷嬷替她穿上干净的亵衣,阿瑶钻进被窝里,把酡红的脸颊埋在被子上,觉得头脑发晕,有些懒懒地闭上了眼睛,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小扇子盖在脸上。
见她似乎要睡了,柳嬷嬷小心翼翼地灭了灯,阿瑶就缓缓伸手,将枕下的小葫芦勾了出来,在手里摩挲两下,这才真正睡着了。
柳嬷嬷出去便去了隔壁院子,进去时,李淮修已经散了酒意,正随意地靠坐在书桌后,卷碧跪在下头。
见柳嬷嬷进来了,李淮修才抬眼询问似地看向她。
柳嬷嬷俯身行完礼,并未多看一眼跪着的卷碧,只道:“姑娘未受伤,许是在席上喝了些酒,这会就睡着了。”
李淮修嗯了一声,又转过头去,目光沉沉地看着卷碧,接着问道:“一个穿着玄衣的男子?”
卷碧连连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