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套搭在沙发上,一边给朱依依解释:“刚才那个是我们老板的儿子,平时全都把我们当保姆使唤的,为人处事就那个性格,你别介意。”
“我们私下都说他是投胎能手,独生子,家里宠得不行,要风得风要雨得雨,几百万的跑车,说买就买,眼睛眨都不眨的,你说我买双球鞋都得放进购物车里挑一挑呢,人就打个电话的功夫,第二天车就到了。”
“我们都说,这栋楼迟早都是他的。”李昼语气里尽是羡慕,用筷子搅拌着碗里的饭,“我经常想啊,要是我有这样的出身多好,我才不会像他那样挥霍,像他那样的,迟早有一天把家业都败光。”
朱依依笑了笑,不置可否。
就当是听了个八卦,听完就算了。
吃完饭,李昼的工作还没完成,还要接着加班,朱依依便在旁边陪他,帮他处理了几份表单,又拿起桌面上的书看了一会,是一本讲医药营销的书,朱依依看得云里雾里的,那些专有名词越看越困。
她趴在桌面上想休息几分钟,谁知道就真的睡着了。
再次醒来时对面那栋大楼灯已经灭了,朱依依揉了揉眼睛,迷迷糊糊地问:“几点了?”
“已经十点半了。”李昼把电脑上的网页都关了,按下关机键,“我正想喊你,没想到你这就醒了。”
竟然睡了差不多一个小时。
大概是因为维持同一个姿势太久了,肩胛骨处还有点疼,朱依依活动了下脖颈,问他:“工作完成了?”
“嗯,”李昼背起公文包,牵起她的手,“走,我们回家喽。”
夜色已深。
李昼开车送朱依依到出租屋楼下,因为时间实在太晚,他就没上楼。
北城四月的风还有些寒,朱依依拢紧了身上的薄风衣,她关上车门,和李昼挥手道别,还没走几步,车上的李昼忽然喊了她一声。
“依依,等下。”
她在黑夜里站定,回头。
李昼已经从车上下来了。
朱依依疑惑:“怎么了,我是不是漏了东西在车上?”
“没有。”李昼又走近了几步,眼睛在月光下很亮,“就突然想再和你说说话。”
朱依依抿紧嘴角,小心翼翼地说:“不过已经快十一点半了。”
明天大家都还得上班呢。
“就聊几句,”李昼在长椅上坐下,握着她的手低声说道:“你知道刚才在公司里,你在我旁边睡着的时候,我在想什么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