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人靠在椅背,苍老的脸庞,淌下两行浊泪。
许久之后,他却突然从红木太师椅上站了起来。
原本正要让寒濯带自己下去的洛无忧蓦然顿住了所有的动作,垂头,从屋顶的瓦檐再次看了下去。
只见顾亭之走到墙边的一幅画前,将那画揭了起来,伸手轻轻一按,那墙面自动露出一个暗阁。而后,他伸手,自那暗阁里拿出一个黑漆漆的铁盒子。
铁盒子不大,就如女子的妆匣一般大小,上面似落着锁,顾亭之从身上掏出一把精细的钥匙,将那锁头打开,却是从里面取出了一块牌子。
距离太远,无忧已努力的去看,却还是看不清,只看到,顾亭着将那牌子拿了出来,紧紧的捏着,捏到老人手指骨节都已发白咯咯作响。
而她自然也没看到,旁边那双眼睛在看到那牌子时,眼中的震惊,并不比她的少。
顾老爷子严肃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愤怒和怒意,看着手中的东西,转身走到桌前,拿来一个铜盆,伸手就要将那东西伸进铜盆里点燃。
可最终,他还是收回了手。
又将那东西放回了匣子里重新的锁了起来,放回了暗阁用画盖住,而后,站在画前看了一会儿,拿着烛盏,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去。
房门吱嘎一声被关闭,那微弱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消失,屋子里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。
洛无忧抬起头,脑子里满满回荡的都是顾亭之与顾青岩的对话,她一直以为,顾家是因她而灭,是她害了顾家。
可彼时,她方才明白,原来,一直有人想对顾家不利,舅舅口中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?他口中的那些事,又到底是什么事?
外祖父早就被贬,为什么那些人又还紧抓着顾家不放?
她以为外祖父这些年来之所以不派人前往相府探望母亲,是因为怕惹怒永昭,给她们母女带来危险。
可显然不是的。
有人在暗中对顾家虎视眈眈,娘和她留在都城,明显就是为了牵制顾家,让顾家不敢有所动作,也正是因为娘和她留在都城,顾家才得以保全。
娘和她就是顾家留在都城的人质。
不对,娘只不过是个弱女子,顾家更是早被贬成庶民,那些人想要对付顾家,想要对付她和娘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。
又何必还要如此的大费周张?
无忧百思亦不得其解,只觉得自己好像落进了一张巨大的网中,可她的眼前,却是迷雾重重,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