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丘棠溪缓缓起身,走去刘景浊身后帮他按着头,轻声道:“你瘦篙洲与青鸾洲之行,最多只能匀出去两年。别这么跟自己过不去了,我知道你已经可以聚起一花,你就是死犟,非要心若琉璃之后才结琉璃身。你知道我不喜欢劝人,也不会劝人,可你是个读书人,你怎么可能不知道,人能有纯洁无瑕的吗?”
刘景浊叹息一声:“知我者,龙丘棠溪也!”
顿了顿,刘景浊继续说道:“道理我懂,人无完人。但我总是觉得,可以往完人靠一靠,靠的越近越好。你也别担心,我跟樊江月约战稚子江,到时定然要破境的,要不然单靠武道修为,真打不过。”
他又说道:“我陷入了一种极其矛盾的境地,感觉都对,但又不对。没法子举例具体事宜,只能说是,由一到三,这三个数,一与三各在一端,前者无限小后者无限大,而我既可以做那个三,也可以当那个一,还可以居中为二。”
龙丘棠溪皱起眉头,沉声道:“是不是与你那方天地滋生的混沌气息有关?会觉得包罗万象,事无绝对?”
无绝对的错,也无绝对的对。
刘景浊点点头,“所以我不太敢随意去求真我,我怕再求出来一个我以为的我。”
龙丘棠溪沉声道:“绝对不可以随心,至少在你心中有了确切答案之前,不可随心。”
是不可以随心所欲,也是不能,更是不敢。
让一个念头或是无数念头随心所欲,肆意遨游天地之间。是可以称为顺其自然、道法自然,但稍有差错,在道字前头,就得加个魔字了。
一旦收不住念头,道,就变成魔道。
刘景浊抿了一口酒,呢喃道:“可此中界定又在何处呢?”
有人言语,说了四字而已,不知何处而来,何人所说。
“何不翻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