予安默默的拿起身边的一块石头,死死的盯着草丛。
又是哗啦一声,予安拿起石头就要砸过去,可就在快砸到人的时候,予安才看清楚来人。
“予争…?”叫完人,石头从脱力的手上滑了下去,予安也瘫坐在了地上。
予争的脸色也很不好,后颈的衣衫上还渗着血,衣摆和袖口也都染着大片的血迹,踉跄从草丛走出来。
刚才躲在草丛的时候,予争只是远远的看着,只看出躺着的人不是北朝的人,但又不敢接近,直到予安的石头快砸向她的时候才看清楚是予安。
站到予安面前,予争哑着声音喊了一声:“长…长姐…”然后眼泪便顺着脸颊留了下来。
此刻的予争别说是从前欺负予安时的意气风发了,就连之前被予安信香压制的时候也不如。
经历了北朝士兵厮杀之后,予争再见到予安是真的觉得亲昵,一步一步的蹭到了予安的身边,刚想开口说些什么,后颈的刺痛让她瘫倒在地上。
尽管予安的身体也虚弱无力,但毕竟没有受任何的伤,见予争这样,予安挣扎的站起身,扶着她的肩膀。
予争身上的血不少,但予安瞧了发现她身上并没有受伤,便问道:“你这血迹…?”
不问还好,这一问,予争眼睛里的泪水留的更凶,咬着牙说道:“是…是予兴的…”说着又抓住予安的胳膊哭喊道:“长姐…予兴被…”
剩下的话予争没说完,但予安明白了其中的意思。
予兴是坤泽,要是被那些士兵抓住,必然是没有好下场的。
予安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予争自顾自的流着泪,过了一会儿她又说道:“我母亲昨日和崔寡妇去了她的娘家寿源村…也不知道怎么样了。”
予争说着又抹了一把泪水,抬眼看向予安。
予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,寿源村比泽源村更往北一些,估摸是…好不到哪里去的。
哭了一会儿,予争又想起了予兴,拉着予安哭着说:“都怪我,母亲出门前让我看好予兴的,昨日被他一直粘着,今早我便想自己出去逛会儿,可也就是这会儿…”
予争想起回到家里时看到的场景,年纪尚小的予兴被那些士兵们折磨的不成人形,喘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她回去。
“那群狗杂碎,狗杂碎啊!”予争用尽全力砸向地面,拳头砸的出了血,可嘴里还一直嘟囔着“狗杂碎。”最后实在是无力的倒在了予安的怀里。
“予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