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他声音冷清,“你以前似乎没有偷看别人的癖好。”
似乎是受到某种胁迫,殿内烛火不燃,微弱昏光映在龙柱后面,同时也映出那人长身寂寥。
寂寻站在暗处,长长的睫毛垂着,就这样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地看完了全程。
“回来吧。”寂珩玉阖上眼。
寂寻未动,看向他似乎在打某种盘算。
寂珩玉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,如今体内灵火半熄不灭,急需加持,不想再在无端的事情上耗费自己的精神力。他需要寂寻,就算真的存了毁灭他的心思,也不会是现在。
“寂寻,别让我说第二次。”
寂寻深吸口气,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。
他步伐飘浮,整个人毫无生气。
作为从寂珩玉的魂魄里分裂而出的一个傀人,本体的伤害也会反噬给他们。
就算两人深知彼此厌恶,关系不复以往,但也必须重新融合,只有这样才能一同活下去。
寂寻闭上眼,身体一点点化作红雾,重回识海。
他归来的瞬间,寂珩玉的胸口跟着一沉,熟悉的心跳声在胸腔里鼓动。
缠丝蛊所控,让情潮难以压制,过度激昂的情绪更让业障破土而出。
这种感觉很不好受。
寂珩玉一方面需要煞魄为他续命;一方面又要忍受缠丝蛊和业障的双倍反噬。
喉咙一热,一口乌血跟着唾出。
寂寻隐忍不发,可在寂珩玉的识海里,他的所有情绪都逃不过寂珩玉。
“寂寻,你在不甘什么?”寂珩玉捂着胸口,脸颊沾染着血迹,曈里罩笼着一层浅薄的凉意与讥讽,“还是说,你想借此杀我。”
寂寻说:[我没有。]
寂珩玉闭了闭眼:“你最好是没有。”
寂珩玉已经习惯了背叛。
他的魂魄本就肮脏不净,自己想要杀死自己的这种事不是没有发生过。三百年前,寂无就想杀他夺舍,那时的寂珩玉把他复活又杀死,杀死又复活,持续多年才换得寂无真心。
就算寂寻想杀他也不奇怪。
但不能是现在。
他要重新培养一个“寂寻”出来,在这之前,寂寻还要继续为他承担着这颗心的重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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桑离走至殿外。
岐高大的身体正如桩子般杵在门口,她接连叫了两声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