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被杜成峰压着,你杜昕言也不过还是监察院的一个四品知事。皇上已经赐婚了,杜成峰也赐死了,他能看到的只是将来的锦绣前程。
戏还是要演的,丁奉年看到丁浅荷咬着嘴唇站在一旁,轻叹道:“贤侄,节哀顺便吧!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弄成这样!我知道你与浅荷青梅竹马,我一直把你当自己儿子看待。这丫头,唉,女大不由爹。皇上已经下旨赐婚,是我家浅荷对不住你。”
“是我没这福气。不怪浅荷。”
丁奉年摇了摇头说:“浅荷,爹先回去。你俩好好聊聊。”
丁浅荷一直默默的站在旁边,听到这话没有吭声。她心里难受,从进来到现在,杜昕言连一眼都没看过她。她委屈的想,这事能怪她吗?难道她喜欢上高睿有错吗?
杜昕言客气的请贵叔送丁奉年。他这才转过头看丁浅荷。她换了身银白素衣,这让他又想起爱穿银白蟒袍的高睿。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丁浅荷穿银白色衣裳,不由有些恍惚。女要俏,一身孝。红衣的丁浅荷娇俏活泼,换了这身衣裙俏丽之中另带有几分灵秀。眉宇间那种不知愁为何物的天真已然消散。他干干的笑了笑说:“浅荷今日真像个大家闺秀了。”
“小杜!”丁浅荷没有同往常一般呸他几句,开口唤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惶惶然。
杜昕言似被蚂蚁咬了口,那丝酸痛在心里猛然一抽,曾经的青梅竹马亲妹妹相待的人已经成了杀父仇人之女。他强笑道:“进去说话吧。”
他默默的领着丁浅荷进了内院。风一吹,两棵百年银杏又飘落下满地黄叶,杜昕言怔怔站在树下,想起从前经常带着丁浅荷爬树上坐着聊天的情形。
丁浅荷也想起来了。她望着树的第三个大枝杈说:“小杜,我们以前最爱坐那里说话了。从哪儿能看到府里的全景。下面的人却听不到我们说什么。我们上去坐着说吧!”
杜昕言没有吭声。伸手揽住丁浅荷的腰腾身而起,稳稳的坐在第三个大枝杈上。
风吹来,银杏叶从头顶身边飘落。杜昕言接过一片,默默的在手中把玩。这里能看到杜府全景。他能看到的只有满眼的素白。灵幡飘动,素灯笼在檐下飘荡。老管家一身白孝服站在府门口。杜昕言盯着灵堂眼睛悄然湿润。
丁浅荷抚摸着树身上的刻痕,见杜昕言不看自己,心里也是难受。她咬着唇说:“小杜,这是我们用刀刻的,你说我这么喜欢坐在这里,就刻了朵荷花。你说哪怕我不在,你一个人坐着也当是我在陪着你。以后,我再也不能陪着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