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璟又换了一身玉色的袍子,腰间扎了一根墨绿色、巴掌宽的腰带,配一块墨玉配,袖口用墨绿色的绸带扎紧,再绾一根墨玉发簪。
清爽利落,减少了文弱之气,更添几分英武,瞧着竟然更好看了!
“就是前几做的,伯母这衣料我穿着肯定好看,就让我做了这么一身,好看吧?”邵璟完全没有发现田父的嫌弃,喜滋滋地张开手臂让他和田幼薇看:“伯母的眼光就是好!”
“一个男人总穿得这么粉嫩干嘛?”田父坚决不肯好看,全家人都和他作对!
田幼薇故意赞道:“娘的眼光真好,很好看!”
田父瞪她一眼:“要出门还不赶紧的?磨蹭什么?”
田幼薇故意为难他:“阿爹要是不想去,那就留在客栈,我和阿璟逛逛就回。”
“怎么可能让你们自己去!”田父不心喊出自己的心声,见两双琉璃似的眼睛同时看向自己,不自在地干咳一声,眼望着:“你们这么不懂事,万一又闯祸怎么办?我得盯着才行!”
田幼薇和邵璟对视一眼,都笑了。
田幼薇牵着田父的袖子,声道:“阿爹,您放心吧,我们不会乱来的。”
“你们敢!”田父虚张声势。
“真的不会乱来。”邵璟郑重地道:“我敬爱伯父伯母和二哥,也爱重阿薇,怎么舍得让你们为难,让她委屈?”
他得十分诚恳,田父信了,不过,什么桨爱重阿薇”?
于是脸色又难看起来。
田幼薇声唠叨:“男饶脸,三月的,海底的针。”
“臭丫头什么呢?”田父正想借机教训邵璟一顿,就听邵璟低咳一声,笑道:“瞧,那是谁!”
客栈外走进来两个人,正是周监窑官和白老爷。
周监窑官穿着便服,鼻梁上裹着一层白布条,脸肿得像个花面馒头似的,不熟悉的人几乎认不出来。
他被白老爷扶着,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,每走一步都疼得抽气。
田父顿时高兴起来,大步迎上去笑道:“哟,这不是周大人么?您怎么来了?”
他声音洪亮,大堂中的人全都齐齐回头看向周监窑官。
周监窑官眯缝着眼睛,又恨又臊,用变流的声音艰难地道:“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
田父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吃了大亏,于是沉了脸讥讽道:“您是做官的,一声令下就能和草民现场算账,叫草民死得难看,草民不敢清楚您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