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却是跟着如意坐了车辕。
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滞,田幼薇借着灯笼的光悄悄看向邵璟,不想正与他的眼睛对上。
那双眼睛暗沉沉的,藏了一些让她害怕的东西在里头。
田幼薇有些心慌,低声道:“你在生气?”
“回家再说。”邵璟惜字如金,将目光转开了。
马车颠着颠着,田幼薇的头又晕又痛,也不敢对着邵璟撒娇,静悄悄地缩在座位上,靠着引枕闭目养神。
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,因为姿势不对,还打起了小呼噜。
邵璟看着她那睡得死沉的模样,真是恨得牙痒痒。
他在家中读书,乍然听到小虫报信,说是她醉得人事不省,被小羊的车接走了。
人没回家,外头各处的医馆也找不到她,他那颗心宛若被油炸火烧一般,痛苦得灵魂都险些出了窍。
他惶惶然站在街头,看着暮色一点点降临,突然之间觉得这一切繁华都没了意思,天地之间只剩下他一个了。
接到张五娘送来的信,他才觉得又活了过来。
本以为见着田幼薇,她多少会有些内疚惭愧,谁想人家毫无负担的就这样睡着了,甚至都没和他服个软,解释一二。
邵璟越想越气,忍不住捏了田幼薇的脸颊使劲往两边拽。
田幼薇被痛醒,睁开眼睛看是怎么回事:“谁掐我?”
“做噩梦了?”邵璟一本正经地注视着她,淡淡地道:“到家了,下车。”
田幼薇整个人都是懵的,难道真是做梦?她摸摸脸,是真的痛,再看邵璟,已经下车大步走进了家门。
喜眉放好脚凳,把手递过来:“姑娘,奴婢扶您,仔细脚下。”
田幼薇软绵绵地靠在喜眉身上往里走,小声道:“在生气呢?”
喜眉也和她咬耳朵:“可不是么?小虫来报信,又不见您归家,邵爷险些疯了。”
田幼薇抿了抿唇,低着头回了房。
田父和谢氏很快赶来看她,一个絮絮叨叨骂她不小心,既然不会喝酒就别沾,逞什么英雄。
一个不停劝她回家算了,家里好吃好喝待着,不比受气受罪的要好?
田幼薇听得头大了一圈,躺在床上假装睡着了。
田父和谢氏这才离开。
田幼薇终于得了清净,打个呵欠闭眼就睡,她太难了,也不是她想喝酒,那不是没办法吗。
朦胧中听得门轻响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