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床上清醒过来。
严塘睁着眼睛,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天花板。
他怀里蜷着的艾宝把小脸埋进他怀里,睡得正香。
一边墙上的挂机空调也在勤勤恳恳地工作。
严塘怔了一会儿。
突然,他放在床头的手机亮屏了。
在黑暗中,手里屏幕的光亮显得格外明显。
严塘小心地从床里起身,尽量动作不太大,他把手机摸过来。
这是一串很陌生的电话号码,可是严塘不知道为什么,仿佛冥冥之中,他感觉到,他醒来似乎就是为了接通这则电话。
“喂?您好。”严塘接听了电话。
“你好?是严塘,严先生吗?”电话那头的人问。
“是的,我是严塘。”严塘说。
“严先生,您好,我们很遗憾地通知,您的父亲严栋先生,在今日1时05分已经确认死亡,由医生下达了死亡证明。”
“现在我们已经将他移到殡仪馆,您需要来我院取一下死亡证明,而后去殡仪馆将死者到尸体火化。”
医院的人说。
严塘愣了一会儿。
“噢,好,我知道了。”严塘呆了一瞬,又马上回过神,“谢谢,我会尽快来的。”
他说。
医院的人又说了句其它的什么程序化的东西,严塘有些混乱地应了几声。
一直到挂了电话了,严塘都还有些没回过神。
他有些心烦意乱地,把手机随便扔在了枕头边。
严塘靠在床头,闭上眼睛,静了下心。
但是他的心没办法安静。
他的心少见地在混乱,在四处乱撞,在嘶吼呐喊。
严塘不知道该怎么办,他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混沌的错愕。
严栋死了。
在严塘的预料之中死了。
死了是什么意思?
死了,是再也见不到了。
就算是严栋是个变态,是个人渣,严塘在内心深处,依旧是希望他活着的,活得好好的。
严塘感觉自己被撕裂了。
他的一半始终理性而冷感,他告诉严塘,这本来就是常理之中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
他的一半却有些无措而迷乱,他在一遍又一遍地问严塘,严栋是不是死了?严栋是不是死了?严栋是不是死了?
这样不可调和的矛盾让严塘觉得扭曲,他感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