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旁的意味,落在蓝祁眼中,纯粹是赞同的模样。
蓝祁持酒盏碰了碰他盏壁,裴湛亦举杯,两人一饮而尽。
又默了片刻,裴湛继续给蓝祁斟酒,“那若是裴某不愿失去殿下,殿下也不愿再回太傅身边,如此这方兵甲出征艰难,而太傅手中亦有更多的人手可用,可汗当如何择之?”
裴湛已经起了酒意,面色明显泛红,对面蓝祁更甚,便是坐着都有了微晃的幅度,鹰眼半阖,半晌才勉强睁开,舌头都半卷起来,“你们中原有、有句话,良、良禽择不而栖……小王等、等不得。”
“酒后吐真言。”裴湛左手发力逼出酒气,右手将掌心杯盏握得紧些。
半晌,护送蓝祁回了宫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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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又去看了一趟萧不渝,联合老国公之意,商量北线行军计划的实施性,回来公主府已是日暮时分。
府中属臣竟然还不曾散值,尚且聚在前衙,梗脖子红脸???地论事,嗓门大得唯恐后院寝殿中的萧无忧听不到。
裴湛原先去的寝殿,阻止了侍者通传,只遥遥看着临窗的公主。
她手中有把匕首,握得不太稳当,无论五指还是腕间,都是战栗的模样。片刻,将匕首拍在了案上。
垂头埋在双膝间。
晚风吹拂起她宽大的袖角,连带披帛都是波涛起伏的轮廓。
头一回,他没有觉得这是她回风流雪的好风姿,只觉她惶恐道颤抖。
裴湛步履无声,耳力又好,前衙话语一声声跌入耳中。他唤来琳琅琥珀,嘱咐仔细伴着公主,自己返身回去前殿。
其实和他预想的没多少区别,扯高调的那几位所论亦同蓝祁所言基本一个意思。
是故入殿后,亦将同蓝祁后来所言,重新再说了一遍。
他身上有文臣的清润文雅,便让人感觉亲近。然当真近身后,周身弥散的却是武将的肃杀和凌厉。
他道,“十一年前,公主听从其恩师之言,为山河黎民和亲突厥;十一年后,为与突厥联兵,又要委身其师父。她不愿意,便是罔顾天下臣民,无忠义之心。”
“且听裴某将话说完。”裴湛止住了欲要言语的人,继续道,“裴某是有私心,那又如何?但凡昔年,但凡今日,所要之人乃尔等妻子,尔等也能大公无私,慷慨献之,且再来指责裴某的不是!”
“明明错的根源往前数是异族侵扰,眼下是内臣不正,再往下论也该是我们七尺儿郎无能,如何便归因为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