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头,竟是顾衍。
十几日未见,他整个人清减许多,听闻顾佑还对他动了家法,只是这家法动在哪儿,倒是不太看得出来。
顾衍语带嘲弄道:“你倒是还有心情折花。”
戚清棠淡声:“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,我为何会没有心情?”
顾衍声音里有种格外的高高在上之感:“你不过是个商户之女,跟我退亲后,你不会真以为还能找到像样的亲事?”
顾衍在她面前向来是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,从未露出过这样一面。
戚清棠更觉恶心:“这就不劳你费心了。”
顾衍冷哼一声,甩袖转身离开。
戚清棠握着剪下来的那支桃花,双手微微发颤——她几乎就要忘了这回事,几年前,老太太是把她的亲事交给柳氏的。
柳氏左挑右挑老太太都不满意,后来柳氏半开玩笑说干脆把清棠给了衍儿算了,我这个做舅母的也疼她,老太太权辞琛后同意了。
戚清棠深吸一口气,渐渐缓过来,即便柳氏要替她挑,这事儿也越不过外祖母去,不必太过紧张。
想着顾衍应该是去看老太太了,戚清棠便在园子里多逛了会儿才回去。
老太太一见她便笑说:“你和衍儿一个来了另一个就走,怎么着,还不好意思了?”
戚清棠低头笑笑,没说话。
老太太以为两人闹了小别扭,也没多说,接过她折的桃花夸了几句,说:“正好,你替我去一趟你大舅母那里。”
她命月娥拿出一对羊脂白玉镯递给戚清棠,“这几日你大舅母劳心劳力伺候我,着实辛苦了。”
戚清棠带着紫鸢去了大夫人钱温陵的院子。
待丫鬟通传后,她迈步而入,一眼看见坐在堂内的顾辞琛,倏地顿住脚步。
虽然这几日他常去给老太太问安,两人偶尔也会打个照面,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他。
他一身月白常服,正端着一盏釉色茶碗,见她进来,缓缓将茶碗搁在身旁的木桌上,举手投足之间有种世家公子的贵气。
钱温陵含笑看戚清棠一眼,拉着她的手道:“清棠怎么来了,快坐下。”
戚清棠忙命紫鸢将东西拿来:“我奉祖母之名前来送东西,祖母说大舅母连日辛苦,这镯子聊表心意。”
木匣一开,钱温陵便眼前一亮。
这对玉镯光泽莹润,玉质清透,实在好看。
她娘家中道家落,手里实在没什么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