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辞琛眸色微沉，停顿片刻，方淡声问：“什么叫人好？”

什么叫人好他都不知道？

戚清棠想了想，看他：“就是品行端良，乐于助人，比方说大人……人就很好。当然，我、我只是打个比方。”

说到最后，她有些慌乱。

顾辞琛不觉用气音发出声笑：“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评价我。”

这声笑里明显带着几分自嘲。

戚清棠想起先前听到的顾辞琛的评价，冷心冷情，心狠手辣。

还有老太太说起顾辞琛时那般慎重的语气，觉得许多人对顾辞琛似乎都有很大的偏见。

戚清棠起身，目光直视顾辞琛，对他郑重其事地行了个礼，道：“在我心里，大人是这世上除外祖母外最好的人，还请大人不要妄自菲薄。”

顾辞琛全身不觉一震。

少女神色认真，双眸明亮，似乎是真的在担心他曾因为过往的评价受到伤害。

那身鹅黄色的衣衫被晒进来的阳光镀了层融融金色，仿佛盛开的御衣黄牡丹，披帛如花瓣在微风中绽开。

那条葱色腰带缠得她腰肢又细又软，不盈一握。

他匆忙之中挑的衣服，尺寸倒也极其合身。

他于是点头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
看顾辞琛神色，戚清棠放下心来，又听他问：“几次帮你，预备怎么谢我？”

怎么忽然又要谢礼。

戚清棠有些紧张：“我之前差人给大人送过东西，大人没收。”

顾辞琛平声：“所以你便不送了？就这么点儿诚意？”

虽是责怪的话，出声却并无责备之意。

戚清棠忙道：“不是，我还在准备。”

她悄悄看顾辞琛一眼，小心翼翼地问，“不知大人喜欢什么？方不方便告诉我。”

顾辞琛凝视她片刻，“嗯”一声，“绣个香囊给我。”

戚清棠一惊：“香囊？”

香囊这种贴身的物件，送出去可是有定情的意味。

顾辞琛掀起眼皮：“不行？”

“不是。”戚清棠忙道，“当然可以，不知大人喜欢什么花样子？”

“你看着办吧。”

戚清棠点头答是。

顾辞琛起身，抬手在墙壁处书架上轻轻敲了几声，对她道：“那我等着。”

那书架倏地缓缓移开，后头露出一条暗色甬道。

顾辞琛缓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