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了一下午，一件长衫已有了雏形。

她放下歇息片刻，脑海里忽然闪过顾辞琛在竹林时的身影，想起先前她画过一幅画，忙找了出来。

景色和人物都已经画好，只是还差五官。

但很奇怪，分明已经对顾辞琛很熟悉了，但好像还是不能在脑海里细细描摹他五官的模样。

等一会儿见到他时，她要好好看看。

这次宋闻学聪明了，还未到饭点，便提前过来恭敬请她过去用饭。

门口的两个门神见到她也立刻行礼让开，一脸恨不能亲自抬她进去的模样，她不免觉得好笑。

进了书房，发觉多了一盏屏风。

顾辞琛恰好起身冲她招手：“来，先吃饭。”

吃饭时，戚清棠便一直打量顾辞琛。

他五官很好看，剑眉星目，只是那双眼仿佛自带一股冷意，陪她的时候才会柔和下来。

鼻子也挺，嘴唇略薄，线条清晰，有种欲感。

他抬头：“一直看我，可有事？”

戚清棠微笑道：“我就不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？”

她在他面前越来越从容，甚至开始撒娇。

顾辞琛倏地靠过去，贴住她额头。

戚清棠顿时一慌。

顾辞琛哑声：“那你看看清楚。”

她推他：“你好好吃饭。”

顾辞琛笑了声，好歹好好同她吃完了这顿饭。

吃完了饭，自然又叫她留下来陪他。

戚清棠很懂事地替他磨墨，又忍不住看他，在脑海里细细描摹他五官的模样，力求画得像。

顾辞琛的余光里，她一直在看他。

他眸色微暗，撂下毛笔，手一伸将她拽到腿上。

戚清棠没防备，没忍住惊呼一声，怕跌倒手撑住桌沿，想到这时候是观察他的好时机，连忙转过头去看他。

离得极近，甚至能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，根根分明，他眼尾略纤长，很清隽的一双眼。

还看到了他眼底的她。

顾辞琛对上她视线，刚要吻她，被她用力按住胸膛。

“你别动。”

戚清棠又去看他鼻子，才发现他鼻尖上有颗很浅很小的痣，若非离得这样近，根本看不清。

又去看他嘴唇。

她此刻背对着他，这么扭头有些不大自在，想转过身子看他，却忽然觉得颈口一凉，蓦地回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