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么你再劝劝辞琛，叫他不要那么孟浪。”

钱氏：“……”

为什么又是她？

今天劝人家分开睡，明天劝人家和好，后天又劝人家不要太孟浪，就是正经婆婆也不会管这么多吧？

但当着老太太也不可能把抱怨的话说出口，只能答是，心想回头敷衍两句也就算了。

戚清棠出了老太太院子，迎面撞上顾衍。

入了冬，北风刮得呼呼作响，庭院里还未落尽的枯叶彻底被风毫不留情地卷走，发出沙沙声。

顾衍不屑地抬眸。

已经好一阵儿没见到她。

母亲离开后，父亲对他管教严格许多，他一直待在屋内读书，偶尔来给老太太请安，却一直都没再见过戚清棠。

然后目光落在她身上后，眼中的不屑却慢慢地变成惊艳。

——她怎会突然美得如此惊心动魄？

她梳了妇人头，身姿轻盈，纤纤细腰不盈一握，那张原本不过称得上清秀的脸，此刻却有几分美艳的味道，尤其那双眼睛——竟带了几分妩媚勾人的意味，简直像狐狸精。

他原先不过照着柳氏的吩咐哄哄戚清棠罢了，在她身上从未有过动心的感觉，甚至对柳嫣然的身子都比对她要感兴趣些。

因为戚清棠向来规矩守礼，板正无趣得仿佛一本经书，叫他根本提不起兴致。

但此刻他却清楚地察觉到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。

几乎完全没思考地对她作个揖，声音里是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柔和：“戚妹妹刚给外祖母请过安？”

话说出口，他自己先吓了一跳。

戚清棠自然亦是一脸惊讶，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表现出恨她的模样，顾衍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？

但是也并不想跟他多言，毕竟有过婚约，要避嫌。

她只轻轻“嗯”了声，便带着人离开。

只是在心里觉得，顾衍跟那身月白的长衫太过不配，不像顾辞琛，穿上月白的颜色矜贵又有一股仙气，不似凡尘中人。

但他昨晚却在她身下……

唔，想到顾辞琛，她要羞死了。

忙加快步子离开。

顾衍看着她离开的背影，走路的姿势，一双眼竟忍不住热了。

终于知道戚清棠为何会产生这种变化。

一旦经了事，媚意就出来了。

顾辞琛昨晚也不知道怎么折腾的她，叫她连走路姿势都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