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显得很打脸。

她犹豫片刻。

顾辞琛放下书，从底下箱子里拿出一方小棉被搁在床头，看她。

戚清棠被凉意激得抽了抽鼻子，很有骨气地瓮声瓮气道：“不必。”

顾辞琛便没再管她，接着拿起那本书看。

戚清棠看到那本书的名字——地方志。

也没写是哪个地方的地方志，这么好看吗？顾辞琛方才好像已经看完一遍了，现在又从头开始翻。

或者这是他独特的读书方法？

第一遍先概览，之后再根据兴趣读自己想读的？

不愧是首辅，果然很有方法。

她暗暗感慨佩服一番，忽然觉得马车外风刮得更厉害了。

呼呼风声从马车缝隙灌进来，冷得刺骨。

手和脚都快冻僵了。

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，缩成一团，眼巴巴地看着床上那床小被子。

顾辞琛为何不邀请她了？

她双脚也冷得互相蹭了蹭，故意看顾辞琛一眼。

好在顾辞琛足够上道，直接问：“要过来？”

戚清棠感觉自己的一身傲骨在他面前被冻碎掉了。

罢了，反正她也只是个商人，原本也没有什么傲骨。

她点头。

顾辞琛对她伸出手。

她再也忍不住，扶着他的手坐过去。

顾辞琛眉梢微挑，看她：“不就是叫你坐过来？至于这样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？”

“……”也不至于忍辱负重吧。

她胡思乱想了一番而已。

顾辞琛可是当朝首辅，想也不可能做出这等孟浪之事，现在也没有撩拨她的意思，她于是松了口气，小声道：“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。”

这借口找的，显得她还挺懂事。

顾辞琛也没戳穿她，往床尾挪了挪。

戚清棠迫不及待摊开那床小被子，躺进去，将自己紧紧包裹住——终于不那么冷了。

但也并不暖和。

被子凉冰冰的，床也硬冷，难怪外祖母不叫她出门，真的是挺受罪的。

顾辞琛一手拿着书，一面问她：“要不要汤婆子？”

戚清棠眼睛一亮：“有吗？”

“有。”

“那……”她咬唇，犹豫片刻，“还是算了。”

要汤婆子肯定还等停车，很麻烦别人，说了不想给他添乱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