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上：“来来，我敬恩人女儿和恩人的女婿一杯。”

戚清棠拿起酒杯，莫名觉得有些好笑。

也不知为什么，他明明怂得很，但好像是跟顾辞琛杠上了，就是不愿意叫她顾夫人。

顾辞琛扫姬鹏飞一眼。

姬鹏飞有些心虚地垂下眼帘。

好在顾辞琛并未再说什么，端起了酒杯，三人碰杯后一饮而尽。

戚清棠尝到了酒中一股淡淡的药材味儿，眼睛不觉有些模糊。

记忆被唤醒，好像是很多年前闻到过的熟悉的酒味儿，原来他爹一直喝的这个酒啊。

她今日感受颇深，有意多喝了几杯，顾辞琛也没拦她。

最后有些醉了，走路都有些歪歪扭扭。

离开时，顾辞琛干脆将她抱起来往外走，姬鹏飞本想搭把手，但看到顾辞琛警告的眼神，生生忍住了。

两人坐着马车回去。

戚清棠躺在顾辞琛腿上，抱着他一条胳膊，瓮声瓮气道：“三哥，你真好，今日谢谢你。”

她知道，顾辞琛能让她跟姬鹏飞单独谈话几乎一上午是极其难得的，更别提还容忍了姬鹏飞一系列的胡言乱语。

顾辞琛看着她乖顺的模样，微微笑一笑：“夫人开心便好。”

他这样子好温柔。

戚清棠没忍住轻轻在他手掌心啄了下。

一抬头，便看见顾辞琛向来淡漠的一双眼里染上了几分温度，目光恰好跟她对上。

她心跳不觉加快，在这一刻很没出息地觉得假如他要是想……也不是不行。

脑海中刚冒出这个想法，便被自己震住了。

她肯定是喝醉了，一定是！

顾辞琛头低了低，贴上她鼻尖，正准备亲他，便忽然听到马车外一阵凄厉的哭声。

“首辅大人，救救我们吧，我们都好几天没饭吃了。”

“首辅大人，青天大老爷，求求你了——”

“……”

二人皆是一震，瞬间松开对方。

戚清棠的酒也倏地醒了。

顾辞琛掀开车帘，看到外头十几个人围着马车，大多数是妇人和小孩，瘦骨嶙群，面色黑黄。

天色阴沉，杭州城的冬日潮湿而阴冷，她们却都衣衫单薄破烂，被风一刮便鼓了起来。

——杭州城内怎么会突然多了这么多流民？

不知谁先看到戚清棠，高喊了一声首辅夫人，大家便开始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