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清棠忙嘱咐紫鸢:“我最爱吃这个,难为妈妈还想着。快吩咐厨房一会儿煮几个摆上。”
又问梅妈妈这几年如何。
梅妈妈笑道:“好啊,能不好吗?姑娘又给我脱了奴籍,又赏了几百两银子,供哥儿读书,养活孙子,就是如今都还没花完呢。”
戚清棠又问梅妈妈如今住在哪儿,在做什么活计。
“住在郊外,毕竟京里房子实在太贵。”梅妈妈实话实说。
“手上倒是没什么活计,只是看着孙子,现如今孙子也大了,用不着老婆子了。我这次来除了看看姑娘,也想着姑娘若是用得上我,我就再为姑娘效力几年,若是姑娘用不上老婆子,等儿子考完试,老婆子就再找个活计。”
梅妈妈一向是个极爽利坦荡的人,有什么便说什么。
当年戚清棠问梅妈妈要不要同她上京,梅妈妈当时就给她跪下了,含泪说请姑娘原谅她的私心,她实在放心不下家里刚出生的小孙子和产后失血过多的儿媳。
但梅妈妈还是连夜给她缝制了好几件衣裳鞋袜,叫她带去京城穿,熬得眼睛都红了。
后来几年每年还托人捎些她亲手做的衣物来,从没忘了她。
这样的人绝不会害她,留在身边也放心。
戚清棠于是笑笑说:“用得上,妈妈还来伺候我便是。”
她隐约记得,梅妈妈是调理女人身子的好手。
当初她就是怕儿媳妇有个万一,才要亲自看着。
母亲当年之所以会选她当乳母,也是想让她一辈子跟着自己,等成亲后照拂自己的身子。
顾辞琛从宫里回来时一向是下午,戚清棠便没等他用饭。
谁知刚动筷子,便听到门外小丫鬟喊:“大人回来了。”
顾辞琛一袭绯色官袍,披着黑色披风,仪表堂堂,气度不凡,从容迈步进来。
他解开披风往里看了眼,淡声问:“谁来了。”
戚清棠忙迎上去接过披风,说:“是打小照顾我的乳母梅妈妈,咱们去金陵时我还想见她没见到,你记得吗?”
她一双眼里含着一种很是亲切的笑意。
顾辞琛鲜少见她这样笑,愉悦,放松,亦或者因为发自内心的信任。
只有在真正的熟悉的亲人面前,才会如此。
顾辞琛不觉怔了一瞬。
听见梅妈妈道:“这便是首辅大人吧,老婆子参见大人。”
梅妈妈说着便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