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嫩的小手不知怎么就挣了出来,在半空挥舞了一下。
平衍的目光瞬间如同寒冰遭遇春风,柔软了下来。
叶初雪没有带孩子的经验,见阿戊光裸的小胳膊挣脱出来,轻呼了一声,又想去把他的手抓住,又怕抱不住孩子,正不知所措,平衍突然腾出一只手来,轻轻握住阿戊的手腕。
触手便是软绵如同幼兽绒毛的柔软触感,他冰冷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,不禁愣住。
叶初雪飞快地扫了一眼平衍的神情,便立住不动,朝平宗微微摇头,阻止他过来。
平衍正觉这婴儿温软细嫩得不可思议,忽然手指一紧,阿戊居然伸出小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指。
明明只是个初生的婴儿,几乎柔软得一捏就破,抓住他的手力气居然不小。平衍此前从未如此接近过婴儿,登时大感神奇,禁不住摇着手指跟他打招呼:“阿戊?你为什么叫阿戊呀?”
平宗过来看着这叔侄二人一大一小彼此瞪视,不禁好笑,对叶初雪解释道:“阿沃怕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孩子,你容他缓缓。”
平衍闻言连忙道:“见过的……”他抬起眼正对上叶初雪似笑非笑的神情,怔了怔,面色转冷,抽回手指转向平宗:“只是从来没有这样被拉住过。原来这么大的孩子就已经是个活物了。”
“瞧你说的这话,在娘胎里就能闹翻天,何尝不是个活物?”平宗哭笑不得。他见平衍和叶初雪相处也还过得去,心中放下一半,便又对前来郊迎的众臣说了几句安抚的话,眼见有几位御史似乎想要开口,便提前堵住他们的话头,“皇子初生未满月,不宜久在风中受寒,我知道你们有话要说,把想说的话写好交中书府递上来,三日之后大朝也可以畅所欲言,今日就算了吧,让皇子母子好好休息可好?”
皇帝既然都已经如此说了,众人再要说什么就是不近人情了。他们也知道,皇帝把未出满月的皇子都拿出来了,自然也就没有了发难的理由,只得彼此对望一眼,暗中已经开始打腹稿考虑如何写表章陈辞了。
叶初雪也受不得寒,待平宗说完,也带着阿戊回到各自车上。城门前只剩下平宗和平衍兄弟相对而立,一时间却又谁都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终究还是平宗先开口:“阿沃怎么不乘肩舆?这样站着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