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中之后。狱卒带着他到了孙安身前,便恭谨离去。来去时连半点脚步声都没发出。
孙安仿佛知道来人是谁,头也没抬的淡声道:“你来了。”
“你以为我愿意来?”
那黑袍人说话时声音低沉,显然刻意压低了声音用了假声,他似乎有些恼怒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回事。这么多年一直小心谨慎,也从未出过差错,这一次怎会这般大意。居然纠集那些人去谋算皇位,你知不知道你触及了霍建成(正德帝)的底线?!”
孙安低垂着头。“若不是普济寺中你不肯相帮,事情怎会闹到今日地步?!”
“你还怨我?要不是你管不好你儿子,对付个女子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,这些事情怎会发生!?”黑袍人怒斥。
孙安闻言冷笑出声,“说的好听,你若不是想借普济寺之事除去三皇子,怎会逼得我被五皇子拿了把柄不得不靠拢他,若我当日去找你时你肯帮我,我又何必低声下气非得去攀五皇子府这门亲!”
若不是想攀这门亲事,他又何至于一脚踏入人家挖好的坑里。
入狱这些时日里,他一直在思量自己到底为什么会落到如此地步,从最初长子在普济寺里出事,再到后来他不得不为了自保靠拢五皇子,然后长女被五皇子厌弃,而他也被五皇子疏离,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冥冥中有一双手,不断在推着他一步步沦陷。
他犹记得那日在五皇子府里,那个白衣盛雪的男人云淡风轻的话语。
“五皇子只会看重对他有用的人,孙大人好自为之”。
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,就让的他铤而走险,如同着了魔一样,荒唐到去胁迫朝臣谋算太子之位,如今想来,如果没有普济寺的事情,这后来的事情又怎会发展到这种地步!
“放肆!”
那黑袍人被孙安的疾言厉色说的恼怒异常,一挥袖子,孙安如遭重击猛地被击飞出去,摔在后面的墙上。
孙安一口血吐了出来。
他捂着胸口重重咳了几声,却只是看着黑袍人,“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了?若不是你不愿想帮,还想借助我儿之手除去心腹大患,我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,有本事你今日就杀了我,否则这次我若是活不了,你和她,还有你们的儿子就一起给我陪葬!”
“你敢!”
“你且看我敢不敢,陛下若是知道,二十年前的事情真相,我倒是要看看我死的惨还是你们死的惨!”
“你找死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