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声道:“把头转过去。”
谢青昀目光尚且留在雪郁脱掉的羽绒服上,鼻尖嗅到什么,喉结缓慢滚了滚。
雪郁身上很香,厚衣服裹在身上闷了那么久,脱下来全车厢都是他的味,不想闻都做不到。
雪郁见谢青昀脑袋一动不动,有些恼了,偏偏他又很急,一着急一生气下,他眼睛浮出潋滟的水光,声音听上去格外软也格外没有威慑力:“听不懂人话?”
谢青昀今天仿佛吃错药,特别不好对付,他幽深眸光上移,淡淡问:“为什么要转过去,有什么不能看的。”
雪郁绷着唇角,白皙的脸上最后一丝情绪褪尽,“谢青昀,不要试图试探我的底线。”
谢青昀沉默半晌,最后看了眼雪郁的脸色,总算把话听进去,把头偏转到车窗那边。
视线被蒙蔽,耳朵便加倍敏锐起来,他听到塑料摩挲的声音……裴雪郁似乎抽出了张纸。
雪郁小脸红得如同煮熟的蟹壳,颤颤咬着嫣红的嘴唇,把衣服掀起来,小心翼翼地用纸巾擦了擦。
傅炀那个混账东西……
本来把他衣服扯那么高他就无法理解,但直到那一步,他思想都是绝对端正的,真正让他震悚的是,傅炀几分钟后跟着迷了似的咬了他一口。
他当时痛得哼了声,差点哭出来,皱眉半睁着眼睨向傅炀,抖着手指去揪傅炀的头发,努力装出像被狗咬了一口的无所谓,冷淡讥讽道:“傅炀,这就是你说的验证……我怎么不知道,你原来喜欢男的?”
一个在看终于抵抗不住诱惑、从而失去理智的疯狗的表情。
高大的男人这才醒过神,表情不明地看了他一会,似乎也对他口中的话感到震惊。
雪郁可没功夫等他消化自己做的荒唐事,趁傅炀愣神的间隙,雪郁已经穿上羽绒服戴上围巾,头也不回下了楼,他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。
雪郁咬牙,还感觉到疼,纤长的睫毛不停颤,带着屈辱和羞赧地用软软气音低声骂:“……属狗的。”
他骂得入神,殊不知谢青昀已经偏过了头,晦暗的眼神从雪郁揪着衣摆的手,滑到垃圾桶里那张沾着小块湿濡的纸巾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