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黎努力绷住表情, 面不改色地“哦”了声。
然而内心极其不平静,一方面想赶紧把那本古书借来看看, 另一方面又知道不行。
因为季少宴太聪明。
他如果提出借书, 季少宴为了搞清楚他想干什么, 肯定会事先找人翻译一遍, 要是看到点不该看的, 继而猜出他可能不是所谓的第二人格, 指不定会把书烧了。
这就棘手了。
好死不死, 其中一本古书竟然在白切黑那里。
周黎有一瞬间甚至想干脆算了, 老老实实地苟一个月, 一个月后若回去就坟头蹦迪,若回不去就得过且过, 但想想又觉得不甘心。
莫名昏迷三天、诡异的梦境、两个世界都存在的玉……这事摆明了有问题, 兴许他今天还在这里, 明天就又猝不及防地被扔到了别处。
虽然他已经死了, 去哪里都算是赚的,但他不太想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,再说重活一场,他连自己是怎么来的和怎么没的都弄不清, 这也太失败了。
想罢, 他便紧跟着问了一句:“拍卖会上还有别的东西么?”
季少宴道:“当然有,要不你给我个提示?”
周黎简洁道:“古董。”
季少宴微微一笑:“哦,那我得好好想想。”
周黎给了一个“嗯”,沉默地望向讲台。
就很后悔, 这白切黑果然记仇,让他“想”起来怕是得费一番工夫。
自选课连上两节,依然是三十人一间教室,如果课程报的人过多,则会由系统随机分开。这系统很给力,把他们全扔在了一起。
第一节 课很快过完,梁景修又扭了过来:“继续刚才的话题,不是要给我们看小金毛吗?顺便也给我看看蛋蛋的照片呗。”
季少宴扫了他一眼。
梁景修知道自己可能要倒霉,但他实在好奇得不行,之后就是被整他也认了。
周黎则觉得机会来了,说道:“我手机里没他的照片。”
梁景修嘴角的笑一僵,心想完蛋,触雷了。
但很快又想起阿宴说过是和周黎睡在一张床上的,怎么着都不可能被嫌弃成这样啊,他问道:“为什么?”
周黎叹气,轻声道:“因为他那时身上有伤,天天趴着不动,我想着等他痊愈再说,等终于到了那一天吧,他刚好又打了疫苗,睡了大半天。我当时是不得已把他送人,也就没有拍照,免得看了伤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