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凭着下意识的动作，点进了姜念的聊天框。

他犹豫了一瞬，然后拨通了微信电话。

那边不接，他就一直打。

直到姜念不耐烦了，这才接通。

夜色正浓，今天的月亮并不圆，像是被谁咬了一口，丑不拉几地。

“霍承远，你有事。”

疏离冷淡的语气，和夜风一起吹进了霍承远的耳朵里，又凉又涩。

“我病了。”

他声音带着哑，字音不重，含了几分鼻音，泛着浓浓的委屈。

听他虚弱的音调，姜念气散了大半，语气也放软了些，“怎么又病了？”

“可能是我太想你了，就病了。”

相思成疾。

他声音缱绻，透过电磁波，震着人的鼓膜，丝丝绕绕。

有点痒。

姜念呼吸微窒，他惯会蛊惑人心。

她沉默半晌，“这样的话，跟多少女人说过。”

霍承远敛着笑，语气温柔，“没，就你一个。”

她才不信，他舅舅说过，喜欢说情话的男人都是惯犯，情场老手了。

见那边不吭声，霍承远语气小心翼翼地问，“念大夫，你来吗，我不白嫖，我给你诊费。”

只听声音，他这话尤其真诚。

可要是看他的脸，这话就变了味道。

她心软，尤其是对小猫小狗。

小时候，经常来她家院子外蹭吃蹭喝的流浪狗，不小心死了，她都会哭上好久。

其实她也不确定死没死，毕竟没看见尸体，只是他舅舅说，外面没人养的小动物，是熬不过这个冬天的。

那时，她还在北城生活，冬天很冷。

霍承远在她眼里，就是冬天路边上那条就要冻死的流浪狗，没人管，是真的会死的。

姜念挂了电话，没说去，也没说不去。

霍承远就坐在工作室内等着，他坐在姜念平日里工作的椅子上等着，他随手拿过一张白纸，在上面乱写乱画，无聊得很。

最后他用黑色油性笔在纸张的末尾，工整地写上了姜念的名字。

那是那张纸唯一干净的地方。

他盯着那个名字愣了好久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女人那张脸。

等了好半天，女人愣是不来。

距离那个电话，已经过去一个小时多了。

霍承远将那个字推远，许是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