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文优(李儒)的指认,戏志才竟然避而不谈,没有一个正面的交代?
“然则……”戏志才话锋一转,“今有奸宄虎视眈眈,若此为奸宄的离间之计,太师匆忙处置文优,岂非正中下怀?此事疑点甚多,如我所料不假,或可证李文优之清白。”
李儒脸上扭曲的表情一僵。
他攀咬戏焕,而他却要证明他的清白?
不,更重要的是——
戏焕要为他正名,那算计他李儒的定然不是戏焕。
不是戏焕,那又是谁?
董卓帐下不该有这样的人存在,他李儒,怎会被不知姓名的人无声无息地算计?
董卓未想到戏志才竟会说这样的话:“如何证明?”
“若此为逆竖之计,其用意在于挑拨太师与我等。为了让此毒计万无一失,必然会在所有酒中下毒。太师只需将堂内所有酒器打开,一一检验,一切自见分晓。”
董卓依从戏志才的提议,让亲兵拿银针去各个酒坛前挨个检查,果不其然,所有银针都变黑了。
董卓看似信了戏志才的话,不再追究,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,没有人知道。
那无名谋士冷汗直冒,退到人群后头,企图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。他偷偷地觑着戏志才,不明白这是从哪儿冒出的人,竟三两句就打消了董卓的怀疑。
经此插曲,董卓哪还有心情继续会宴,让底下人自行解散,自己阴着脸走了。
“志才兄……”李儒追上前,想要与戏志才说话,被戏志才制止。
“文优无需多言。焕今日所言,非是为了君,而是为了主公的大计。”
李儒讪讪道:“多谢。”
有些话说出口就不能收回。李儒明白事已不可为,他与戏志才的芥蒂已生,无论怎么解释都是徒然,遂干脆利落地道别。
戏志才离开宴厅,沿着小路抵达客舍,从那取了一只包囊,离开董卓府,回到他在城内的住宅。
书僮出门相迎,他嘱咐了几句,书僮应声,取来他需要的几件物什。
戏志才打开从太师府带回的包裹,里面放着一件灰色外袍,与他身上穿的这件十分相似。
他将那件灰袍的袖子浸入水中,大约半盏茶的时间,取来银器,同样放入。
不一会儿,银器上结了一层黑色。
书僮呆在原地:“先生,这是……”
戏志才摆手,让他不要多问,将东西撤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