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慕,“齐王殿下,您说本宫说的可在理?”
“皇嫂所言甚是。”李慕拱手致礼。
她给他结亲,彼此已经历过一回,总也不想再有第二次。
且此间诸人,她选与不选,选哪个,都得罪人。
若今日非要择出一人,李慕宁可自己来,也断不要再经她之手。
左侧女郎们闻此言,心中稍平了些。只是望向裴朝露的眼光仍旧多有不善。尤其是不知道李禹不能传承子嗣的高门女郎,多来对她不屑。
以往是被她母族威望荣光压着,只得仰视于她。
眼下她已是罪臣之女,却偏偏恩宠尤在,依旧压着她们一头。无论入东宫还是入齐王府,竟都需经得她来裁定。
她们焉能咽下这口气!
“既如此,诸位自便吧。”裴朝露玲珑剔透的心肠,如何领略不到此间诸人投来的目光只含笑道,“本宫用药的时辰到了,且失陪了。”
“太子妃,药已经送来偏殿了。”林昭开口道。
裴朝露颔首,盈盈起身离去。
未几,苏贵妃亦离席而去,高座上只剩的一贯低调的德妃。
诸人遂也不再拘束,左右闲聊,起身赏花,往来谈笑。
有女郎前来敬酒,李慕也未拒绝,只依礼饮下。周遭亦有同宗子弟,又有攀附者,见他难得好面色,遂亦来敬酒。
李慕一一饮过。
然,未几,齐王殿下便不胜酒力,酒水洒了衣襟,只得离席更衣。
*
偏殿中,裴朝露饮了药,却又倾数吐了出来。李慕进来时,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她吐得两颊生汗,气喘吁吁,整个人模模糊糊。
李慕蹙了蹙眉,过来给她拍着背,见她吐得差不多,便从兰英手中接了清水给她漱口。
她合着眼怏怏喘息,只觉怀抱熟悉又温暖,便抓着衣襟靠上去。李慕给她擦过额角的汗,拂开黏在耳畔的碎发。
“殿下,这药还得让姑娘再用下。”林昭将药送来。
李慕接过药盏,盯了她一眼。
“安胎药!”林昭讪讪道。
李慕端药的手顿了顿,也没多话,只垂首望着怀里的人,低声道,“喝得下吗?”
裴朝露恢复了一点神思,点点头。
李慕便端来喂她。
药盏端来,她皱眉又想吐。
李慕正欲挪开碗盏,却被她拽住了广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