饿的饿死,病的病死,战的战死。”
“对不起啊。”田幼薇没法往下聊,只好抱着膝盖发呆。
马车进了北村,白师傅把人拎进他装釉料矿石的库房里,邵璟叫田幼薇和田秉:“回去吧。”
田秉等田幼薇上了马车,又死气沉沉地赶着车继续往前走。
田幼薇忍不住,爬到前面和他并肩坐着,讨好地冲着他做鬼脸。
田秉扫她一眼,很勉强地咧咧嘴:“呵呵~”
田幼薇:“……”
兄妹二人沉默着到了张家。
张家还在做法事超度张师傅,和尚道士济济一堂,各自念着不同的经文,热闹得很。
这倒不是张家人要求的,而是田父主动提出来的——因为田俭,他对张师傅的死非常羞愧,总想弥补一二。
厨房里正在出早饭,田幼薇跑去要了两碗粥一份咸菜,和田秉坐着吃。
正吃着,有人大声喊道:“谢家庄的人来吊唁了!谢大老爷、谢三老爷都来了!”
张师傅是这附近最好的把桩师傅,众人看田父的面子也多敬他几分。
近来除了白家之外,其余几家具有贡瓷资格的窑场都派了人来吊唁,但都只是派了辈或者管事,像谢家这样族长、窑主亲自来的是独一份。
张家人忙着迎了出去,颇有几分激动和感动。
田幼薇戳一下田秉:“坏蛋上门打听虚实来了。”
田秉面无表情地放下筷子,起身往外走。
田幼薇忍着委屈,急急吼吼地跟着他一起去。
谢大老爷和谢三老爷穿着素服,神色肃穆,在张师傅灵前拈香行礼,送上吊礼,关怀地问询:“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?”
张家次子张富有红着脸道:“没有,田老爷什么都包圆了。”
谢三老爷就道:“我早知道田仕郎是个有情有义的,咦,他怎么不在?你家长兄呢?怎么不见他守灵?”
张富有道:“他们在窑场忙着烧贡瓷呢。”
谢大老爷冷笑道:“这真是……什么时候烧瓷不好,非得在人家办丧事的时候烧?长子不能守灵操办丧事,叫人情何以堪?”
张家饶脸顿时涨红了,谢三老爷立刻止住谢大老爷,温声道:“话不能这么,这事是赶巧了,贡瓷耽搁不得,田妹夫也是没办法,张师傅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……”
田秉走上前去,微一抱拳:“谢大老爷、谢三老爷。”
谢大老爷扫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