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年前死于一场工地事故,被起重机吊臂上钢索突然断裂的钢筋拍成了肉泥。工地给出的事故鉴定报告是李响自己违规进入了本该清场的区域,到最后只赔了两万块钱,留下个无依无靠又没什么文化的女人。
难怪她要靠收废品为生。
“没结婚证自然给孩子上不了户口。”陈飞看着大屏幕上投影出的嫌疑人调查报告,说不上什么滋味的叹了口气,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”
罗家楠忍住白眼:“……头儿,你这两句诗可对不上啊。”
“意会懂不懂?”陈飞斜楞着他,“我的意思是说,查半天,人特么就在眼皮子底下。”
“嗨,她昼伏夜出的,要不是我大半夜出去跑步还遇不上呢,再说前头不受那些累,见着也没法锁定她啊。”
罗家楠并不邀功,没有完整的证据链,不可能随意锁定嫌疑人。而作为侦查员,细致入微的观察是必备的素养,换个人也许根本无法在宾馆楼道里昏暗的灯光下,注意到张晓芳那截并不起眼的断指。就像前辈们破案时留下的故事,一个脖子上的抓伤,或者手指关节处的一个创口贴,都有可能引起侦查员的注意进而锁定嫌疑人。
查出张晓芳祖籍湘西地区,罗家楠大概明白她为何要把人血泼去“鬼屋”了。跟网上查资料的时候,他发现那地方辟邪镇鬼的传说不少,想来张晓芳是把家里的风俗带到了此地。
“抓人吧?叫祈老师过来提取DNA?”他问陈飞。
沉思片刻,陈飞拍板定夺:“抓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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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好心给自己拿废品的警官,张晓芳没有任何过激的表现,也不说话,坐进审讯室里后嘴巴跟封了胶水一样。
罗家楠把证据一份份摆在她面前,郑重的提醒她:“张晓芳,经过走访调查,确认你和死者之一涂玉珍曾在县城的麒麟酒楼一起做洗碗工,也有人证实你陪她去邮局给家里寄过钱,另外DNA鉴定结果马上就出来了,坑里埋的是不是你儿子,我们很快就能知道,到那时即便是没有你的口供,也可据现有的证据以故意杀人罪来对你提出公诉。”
张晓芳目光呆滞的望着地板,呼吸平缓,毫无倾诉的意图。她文化有限,听不懂罗家楠嘴里的DNA和公诉之类的专业术语,只知道坐进这里的人,是犯了王法。
廖静把罗家楠叫回到椅子上,换自己走到张晓芳面前,语气平缓道:“我们知道你和你丈夫做了什么,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的是,被埋在山坡上的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