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迅儿!”
刘靖沉声呵斥,“看看这是什么地方!这不是你能想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方!”
火气冒上来,刘靖还想再训斥,却听见了一个声音从外头传进来。
很耳熟,是徐简的声音。
他说的是“您怎么不进去?”
刘靖猛地回过头去。
地牢口站着两个人,一主一仆,手上都挎着布包,挡住了进口处的光,但刘靖认得出来,那是徐缈与夏嬷嬷。
刘靖的呼吸瞬间紧了,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。
刘迅也看到了,张了张嘴,没有发出声音来。
外头,刚刚赶到的徐简走向徐缈。
只一眼,他就看出来了,徐缈的面色很不对,惨白惨白的。
扶着徐缈的手,他往里头看了一眼,见刘靖也在,徐简一下子明白过来。
徐缈来得不是时候。
她听到了一些本不该听的话。
那些,如淬了毒的银针似的,扎入她的血脉骨肉间,让她走向疯魔的话。
深吸了一口气,徐简手上微微用力拉了徐缈一把:“您跟我来,我有事寻您。”
徐缈的身形晃了晃,却没有挪动脚步。
她就这么看着牢里的父子两人,颤着声问:“如我一般的,是什么样的?”
刘迅吓得脸都白了。
他并不清楚昨夜父母之间的那场对话,只以为是自己宣泄情绪让见不得光的真相撕开了一个口子。
情急之下,他难得没有继续出错。
“母亲,”刘迅噗通跪下来,双手握着栅栏,一面哭一面道,“母亲,我不想被流放,您救救我、救救我……”
徐缈的眼泪倏地落了下来。
这是她的亲生儿子,再是有错,亦会心疼。
有那么一瞬,她想抛开脑海里的疑问,先冲过去把儿子抱在怀里,母子两人大哭一场。
可她的胳膊被阿简握着。
那一瞬之后,她垂着泪又问了一遍:“如我一般的,是什么样的?”
刘迅的哭声顿了顿,看了眼刘靖。
刘靖的脸色阴沉得厉害,在心里狠狠骂刘迅。
臭小子还说听他的话。
他都听进去了些什么?
为什么他行、刘迅不行?
就刘迅这么做事,能不出岔子吗?
他苦心营造多年,哪怕今时今日功亏一篑,却勉强还有个架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