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校友,还同届,不过一个是刑事科学技术学院,一个是侦察学院的。除了上公共课打个照面,平时没什么来往,然而林冬仍是对此人记忆犹深。杜海威之所以出名,主要有两点:一,他是那一届刑科技的院草,在校期间不许谈恋爱都写在校规里了,可还是天天能收到情书,宿舍楼门口的收发室就跟专门给他设的一样;二,这哥们假期实习的时候就破了个灭门案,因此荣立个人二等功,一路保送,还拿到了一年就俩名额的全公费留学生资格。
哦对,另一个是林冬。
另有消息称,杜海威之所以调离上个单位,是因为个人作风问题,还挺严重的差点闹出人命。要不然凭他的业务能力和系统内的关系网,哪个领导肯放他走?当然了,都是小道消息,具体原因为何只有局长大人才知道。
而说到业务能力,罗家楠没跟他合作过案子,无法予以评价。不过看祈铭凭着读过一篇杜海威发表的论文就记住了对方的名字,他大概能揣测出此人在学术方面有多精尖。毕竟,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可入不了他们家祈老师的法眼。
围得人多了,现场指挥救援的领导过来挥散众人:“该干什么干什么去,别都在这围着了。”
经过刚才那么一出,虽说有惊无险可也怪吓人的,高仁捂着跳得生疼的胸口,跟在祈铭身后走向盖着防水布的尸体,腿还直打哆嗦:“师傅,什么情况?”
“登山高坠,根据昆虫活动、角膜浑浊度以及尸斑状态判断,死亡时间大约在三天前。”走到尸体旁边,祈铭蹲下身掀开防水布,露出死者青到发蓝的脸。
借着吕袁桥打过来的电筒光,高仁仔仔细细上下左右地查看。死者为男性,约莫五十岁上下,衣裤鞋均完整,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遍布擦伤,头东脚西呈侧卧状蜷缩,有一个登山包垫在脑后。除了尸体左小腿处刺穿登山服而出的断骨,并未见到其他开放性伤口,出血量也不大。然而腿断成这样,又是摔在断崖之下,手机没信号,荒山野岭的,就算当时没摔死也只有等死。
“你觉着死因是什么?”祈铭的随堂考又来了。
高仁蹲下身,对尸体进行初勘:看口鼻耳朵,无污血溢出;检查头骨脊椎肋骨,无明确错位性骨折;死者体态消瘦,腹部下凹呈“舟状腹”,不似有大量腹腔积血,初步推断死因不像颅脑损伤或内出血。
考虑了一会,他说:“有可能是骨折血栓,感染引发的败血症或者严重脱水。”
“嗯,不管是哪种死法,他最后的时光都很痛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