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那些刚缝合好的伤口,皱起眉抿了抿唇:“还是疼吗?我已经用了最细的丝了……”
零号一动不动地靠坐在修复舱里。
他定定看着那个来来回回忙碌的人影,隔了良久才低声开口,嗓子涩得像是吞了一大块湿透的海沙:“你的头发是直的。”
小卷毛疑惑地“嗯”了一声,抬起头看着他。
“是直的。”零号低声固执地反复验证,“是锯齿,是锡纸烫……”
他看着一点儿都没变的小卷毛,对方似乎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,主动站起身抱住他,让他一抬手就能碰到自己的脑袋:“发生什么了吗?”
零号摇了摇头,肩膀一点点和软下来,低声说:“对不起。”
他慢慢地摸着那些小羊毛卷。
一种几乎是虚脱一样的强烈疲倦和放松忽然铺天盖地,迟来地席卷了他的意识。
零号闭上眼睛,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,只是近乎失礼、完全冒犯地反复触碰着那些柔软的卷发,不断确认着它们的存在。
融化的冰水还在源源不断地补充进他的意识,零号侧过头想要避开,却被固执地抱回来。
“是棒棒糖的报酬。”
小卷毛说道:“我还要找你兑奖呢,我抽到了一个‘队长’,你知道这是什么吗?”
零号摇了摇头,哑声回答:“我没写。”
“那大概是我的‘茧’帮我作弊了,它经常偷偷干这种事。”
小卷毛说:“黑猫先生,它大概发现了我很想把你带回家。”
零号低声回答了句什么,他的声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,身体脱力地坠沉下去。
小卷毛及时抱住他,在他背后安静地轻轻拍抚
“对不起……”
零号的脊背在紧绷着微微发抖:“……我做了一场噩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