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近的语气问,“久未拜见岳父尊颜,不知您身体可还康健?”
不知为何,高鹄觉得欧阳旭脸上的笑容格外阴森,他向四周看了看,压低声音道:“少胡说,两家婚书已退,谁是你岳父?”
然而欧阳旭却只是气定神闲地笑了笑:“莫非岳父是想在此处争执,最后闹到官家面前去么?岳父还是先忙正事吧。容小婿先洗风尘,随后再来拜见。毕竟以后咱们还有几十年相处,又何必急于一时呢?”说完,他竟在一礼后,自顾自离去。
欧阳旭的样子如此有恃无恐,足令高鹄惊疑不定,他双眉紧蹙,招手叫过内侍,向他吩咐了几句,那内侍便匆匆而去。
另一边,高慧显然也是知道了欧阳旭回京的消息,她双眼发直、精神委顿,脸色比纸还要白。
春桃在一边劝道:“娘子你千万别着急啊,一切等主人回来再做计较!”
“我怎么有脸跟爹说?与其被他威胁,不如一刀一命,图个痛快!”高慧语声颤抖,一咬牙,从墙上摘了剑就往外冲。
“娘子不可!”春桃大惊失色地追了出去,高府的其他下人也纷纷上前,合力抢下了高慧手中的剑。
正在扰攘之际,高鹄进了宅门,见状喝道:“这是在干什么?”
“爹!”高慧像是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般抓住了高鹄的手臂,“欧阳旭他回来了,他还……”话音未完,她又羞愧满脸地哭了起来。
春桃忙替高慧擦起眼泪。
高鹄见状,挥手屏退众人,小心地问:“我知道他回来了,他来过府里?”
高慧摇头,仍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:“没有,可是……”
春桃见高慧哭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,只能硬着头皮道:“还是让奴婢来说吧。欧阳旭这个杀千刀的,派人送了一封信过来,里头叫娘子卿卿,还有、还有半件这个……”她看了看四周,从袖中拿出半截绣着花的肚兜。
高鹄先是震惊,随后才赶紧别开目光,他不敢置信地问:“这是你送他的?”
高慧羞愧难当地捂着脸承认:“我那时鬼迷了心窍,他说他在西京想我,我就……府里的护院去拿退婚书的时候,我只让他们拿了我和欧阳旭往来的书信,却忘了这个……”说着,又悔不当初地大哭起来。
春桃深吸了一口气道:“在他手头的另外半件,有娘子亲手绣的慧字表记。”
高鹄头一晕,跌坐在石凳之上,随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天已经黑了,高鹄也已经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