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来,宗亲绝不会默许圣上把皇位给孙禛。
因为他们已经得罪圣上了,即便不管皇位传承的事儿,圣上也不会让宗亲做大,只要有机会,就一步步限制宗亲权利。
而宗亲为了“自由”,必然要争先。
不过,此事对蒋慕渊而言,并非是坏事。
有一股力量可以牵制圣上,总比叫他胡来的强,而京城的水越混,蒋慕渊能做的事儿也就越多些。
蒋慕渊也收到了王琅的一些消息。
他离了霞关,王琅又一直在路上,传信不比从前方便,能简就简。
王琅没有解释过他的意图,但蒋慕渊能猜出来。
世家豪族、各地官场,若是铁了心跟着乔靖起兵造反的,那就鼓动到底,把他们手中屯的粮食哄出来多少算多少。
要是墙头草,家底厚的就哄,家底薄的,以王琅的时间和精力也顾不上去拜访。
他还要见一些不好看乔靖的、甚至是反对的,不为拉拢,就是谈崩。
王琅想要的是分化,是让官场与世家旗帜分明。
他要交给乔靖的案卷上,好事儿为主,谈崩的不多,这足以安乔靖的心,也让乔靖认同他。
因为,有成的必然会有不成的,若全是好消息,乔靖反倒会起疑。
王琅走这么一趟,摸清各处底细,而粮草大量运往乔靖手中,当然需要屯粮之所。
一旦王琅把粮仓所在告知蒋慕渊,一场突袭火攻,能断乔靖后路,彼时再想从四处调粮,恐也调不出多少了。
而粮草不足,蜀地又能撑多久?
这是王琅为了追求速胜而想的办法,实际推进如何,能不能彻底瞒过乔靖,全靠王琅一张嘴。
蒋慕渊要想的,则是如何攻破粮仓、又不暴露王琅这颗钉子。
比起前世那个不适应官场沉浮、只懂与文书打交道的王琅,今生的他成长太多了。
如此人才,不该埋没在蜀地,也不应轻易牺牲在此。
不过,比起护住王琅,依旧是明州的局势更让蒋慕渊担忧。
赵方史此时在周五爷手中,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,只要与孙睿和东异有关的,他问什么都不答。
可以确定的是,他会东异语言,与东异人有过些往来,也确实让东异生了异心。
若非有一部分势力忌惮镇海口的战船,恐怕他们早就犯境了。
周五爷用了些关系,让东异反对兴兵的那一部分咬牙坚持着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