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用稻米换了好些个菽麦回去,我还以为这小子是变相孝敬她姑母呢,原来是在倒腾吃食,还没给我吃。这我可不依,下次他再来换,我便是要给他加价了。”
窦太后啐她,“你个当姑姑的还好意思和侄子计较!”老太太到了这个年纪最喜欢看家里的子孙们和和睦睦、互帮互助的模样。她因刘嫖一句话对刘胜献上来的菽菜极感兴趣,忙招招手示意儿子们一同用饭。
其实已经吃过饭的刘启自不会拒绝,他坐了下来,为了不让自己撑死,这个一惯不是那么贴心的儿子开始频频为母亲奉菜,让窦太后都有些意外。
刘嫖本身对刘武送上来的乡野菜也不是那么感兴趣,于窦太后而言这有些忆苦思甜的感觉,但对她来说则是完全难以下咽。
见有这么个机会,刘嫖当下就将弟弟送上来的菜羹往边上一推,和刘启一左一右地凑在了窦太后身边,一边吃一边叽叽喳喳对着视力不好的窦太后形容菜肴的色面。一并地,为了避免老母亲再想起来那些野菜,她一口接一口,和刘启一同努力给老母亲塞菜。
软糯到不需要咀嚼的豆腐菜很得窦太后的喜爱,尤其是蟹黄豆腐这一道,让窦太后连吃了三次。
“这个好吃!”窦太后虚虚指向了蟹黄豆腐所在的方向。她视力不好,耳力却好,而且菜肴刚上桌她便被女儿带着大概认了一边这些菜,现下手指便能准确点中了菜肴所在的位置。
老母亲一边指着菜一边招呼幼子:“武儿,你快尝尝这个,咸鲜可口,满是膏黄味。”
她顿了顿,忽而有些慨叹“只是这蟹要运到长安来,只不知要费上多少力气。”
刘嫖夹菜的手一顿,她忙看向刘启,见他面色沉沉便以为他是被母亲这一句煞风景之言给气到,忙想要打圆场,哪料刘启忽而笑了“阿母,您再尝尝,这可不是拿蟹黄做的。”
“不是蟹黄?”窦太后眼眸瞠大,她将脸往前一凑,便迎上女儿伸过来的勺子,这次她缓缓咀嚼,咽下后擦了擦嘴,摇头道“这我还真吃不出来,启儿,这真不是蟹黄?”
“是,”刘启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脊背,格外骄傲地说道“这是胜儿捣鼓出来的咸鸭蛋,经过腌制的鸭蛋可以放上好些时候,且蛋黄味道近似膏,稍加处理便可以假乱真。蛋白咸香,极为下饭。我听闻在中山国,此物佐饭很受欢迎”
“啊!”刘嫖眼珠子转了转,立刻为小侄子说好话“正是秋蟹膏肥之时,这定然是胜儿知道他祖母节俭,不舍得吃膏蟹想出来的法子呢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