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他心中的什么东西拿了出去,然后又将一些更重更宝贵的东西放了进去。
他闭目叩首,两行热泪簌簌滚落。
值得了,真的。
他本是来谋一份活计,结果在这块土地上一谋就是十年,他将自己的一家都带到了秦国,将自己待成了韩国的罪人,甚至可能是天下的罪人,而现在,他觉得一切都值得了。
一切的挣扎一切的折磨,所有的压力所有的负担,都在这一句话中化为热泪,郑国感觉自己一身的疲惫尽数散去,宛若新生。
赵政微微抬起头,遥遥对上吕安的目光,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正如阿兄所说。
等待,是持有最大信任的冒险。
他的祖爷爷选择相信这个异国的水工,他的父亲选择相信那个异国的商人,而他,自然也会选择相信他觉得值得相信的人。
如果真的信错了人……
他微微阖眼,想到了那日在朝堂上被拖出去的赢姓族人歇斯底里的咒骂,唇角挂起了一抹桀骜的笑容。
那就信错。
就如父亲所说,他还年少,他赌得起,也输得起。
三年,冬十月,秦王异人为太子政寻找伴读,太子政一连点中数人,尽皆为客卿之子,秦王室对着客卿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重视。
宗老连夜入宫,同异人一番洽谈后沉默出宫,此后闭关不出表达中立。
当月,秦国学宫大开,招纳贤才,报名者众。
冬十一月,赵王派廉颇攻燕国,取三城,
冬十二月,魏王罢免信陵君所有官职。
四年,春二月,赵廉颇攻魏,取繁阳城。
春三月,赵王死,子偃立,新任赵王命武襄君乐乘取代廉颇的将职,廉颇不从命,率军攻击乐乘,乐乘败逃。
同月,廉颇叛逃入魏。
夏五月,频繁被赵军骚扰的燕国遣使者携重礼入秦,秦燕连横,秦兵大举东入赵国,失去了廉颇又将将换上新王的赵国措手不及,只能收手呈防守姿态,燕得以喘息。
次月,燕再次遣使者入秦,表示愿意送燕太子入秦为质,秦国接受了盟友的示好,并且派秦老将张唐入燕与秦国成掎角之势意图围赵。
然而张唐拒绝了命令,便是相邦吕不韦亲自去劝亦是不得,正在吕不韦左右为难之时,中庶子甘茂求见,言曰其有劝服之法,吕不韦将信将疑,请其一试,张唐果真被说动,赴燕为相,秦燕进入蜜月期的同时,赵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