娇嗔地拍了下他的肩。
卫长庚抓住她手腕,顺势将人往自个儿怀里一拉,两人便抱着笑成一团,眼角泪珠直闪。
笑声传出去老远,惊得外间站岗的内侍和暗卫一激灵,频频探头往窗户方向张望,实在匪夷所思,这大半夜的,陛下究竟是在笑什么?
小福更是惊讶,皱着眉“嘿”了又“嘿”。
自个儿来御前当差都多少年了,见识过这位祖宗发怒,额见识过他杀人不眨眼,还没见他笑过。至多笑了,也至多是冷笑,且每次一笑还都是要死人的。
似这般没有顾虑地放声开怀而笑,还真真是头一回。
小福甚至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个儿在做梦,捋起袖子照小臂掐了一把,“嘶——”
疼得他直搓牙花子。
嘿,竟然还是真的!
小福还在外头难以置信地搓自个儿的手,屋子里的人也笑完了。
慕云月累得不行,靠在卫长庚胸前小口小口地缓着气,搡了搡他胸膛,道:“别闹了,快吃吧,待会儿菜真就凉透了。”
卫长庚许久不曾这般放肆大笑过,这会子人也没什么力气,睇了眼桌上的食盒,越发收紧臂弯,将自己的脸埋进她颈窝,像一只慵懒的大猫,一动也不肯动。
这是还惦记着让她喂饭呢!
慕云月白眼都快翻上天,啐道:“都多大的人了,怎的还跟孩子似的?”
可说归说,她还是将卫长庚压回太师椅子上,自个儿提裙坐在他旁边,拿筷子夹了一块火肉,轻轻吹了吹,递到他嘴边。
卫长庚得逞般翘了下唇角,“啊——”地一声张开嘴,吃完一口,便亮着眼睛期待下一口。
俨然一个嗷嗷待哺的三岁孩童。
慕云月嗤之以鼻,却也没拒绝,继续温温柔柔、不紧不慢地一样一样喂给他吃。
夜色昏沉,屋里四角都燃着灯,她安静地坐在波光里,一双素手,一张秀面,瞧着分外清秀可人。
卫长庚心头涌起一股暖流,歪下脑袋,就着灯火支头瞧她。
倘若单论厨艺,她自然是比不上宫里的御厨,可他就是觉得好吃,比他两辈子吃过的所有珍馐家在一块,都要令他大快朵颐。
或许就是因为这份简单吧?
皇宫里头规矩重,连吃饭也有一套苛刻至极的繁文缛节。
什么“吃菜不许过三勺”、“传膳不劝膳”……边上围了一大帮子人,看似在陪他,倒更像在监视。整个屋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