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亲看着我抱着小姝回来,一脸的吃惊,“这是怎么了,你不是说要回医院吗?”
“还没顾上,我带着小姝去了火葬场,将导师的身后事安顿好了。”
“只是她太伤心,哭晕过去了。”
“现在我还赶着回医院,就麻烦你和我妈照顾一下。”
“你这孩子说什么麻烦?”父亲和母亲从我手中接过了小姝,“你放心,赶紧回去工作吧。”
看着他们回到房间,我紧绷的神经才陡然松懈。
我先去看了陈曦,在他耳边喃喃自语,“小曦,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,庄抒回来了。”
“你们曾经也是好姐妹。”
“应该不反对我把她送回老家吧。”
“不过放心,我不会离开你的,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说完之后,我突然觉得这像是渣男语录,而且还很荒唐。
可是无奈我已经答应了庄抒,实在不忍心再将她抛下。
我看了一眼孩子,小家伙已经醒了,正挥舞着双手,嘴里也在唧唧叭唧。
我顿时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。
拉着软乎乎的小手,“宝宝你在家乖乖的,爸爸很快就回来陪你过年。”
我心中五味杂陈,可是不敢宣之于口。
只能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。
本以为我已经为自己编造了完美的借口,可以心安理得地承受他人的感情。
可真正迈开腿的时候,愧疚和无奈以及矛盾,依旧在来回撕扯痛楚的挣扎。
我突然发现一个人想要堕落红尘,也并非那么容易。
恐怕都要经历一番痛彻心扉地天人交割。
我找到庄抒的时候,他居然就在我的洋房附近。
她没有问我葬礼的事怎么样,而是主动承担起开车的重任。
我没有反对,实在是我现在疲倦的都不想睁眼。
坐在车上,我怔怔地看着窗外。
几天前的大雪,如今已经消失不见,就连枝芽上的残留也不见了踪影。
当真时来也匆匆去也匆匆。
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想法,下雪的时候正好是老师自杀的当天。
而我办完了葬礼,这雪又不见了。
就像是专程过来送行一样。
庄抒把车开得四平八稳,我刚开始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。
可很快便沉沉的闭上了双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