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他一下可能就直接撒手人寰,一命呜呼。
最了解身体的当然还是辛烛自己,他自知命不久矣,颤着声笑着说:“看哥哥收了这么多尸,没想到有一天,竟然也会收我的尸。”
夏一回默不作声,从空间里掏出一大堆药品,其中有消炎药、退烧药,还有止血的。
很多都是梅有乾留下来的药物,也有刚刚从小卖铺搜刮出来不知道有没有过期的,总之一股脑的都给拿了出来,有用的没有的,现在全部用上了。
辛烛按住夏一回的手,笑容收敛,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平静,“我已经没救了。”
药瓶滚落,里面拇指盖大小的药瓶‘咚咚咚’的滚了出来,声音虽然不大,但放在这种时刻就好像是重锤一般,一下又一下的锤在夏一回的心尖。
夏一回就像十年前无数次给辛烛动手术时一样,安慰似低语:“没事的,别怕。”
辛烛垂着眼帘喃喃说:“如果有来世,我们去看雪山,好吗?”
“好……你想看,我就陪你去看。”
夏一回手指攥的死紧,指甲印抠在手心里,留下一道又一道红的发紫的痕迹。
想起来了,他全部想起来了!
在这种时刻,他终于回想起有关雪山的事情。
最初辛烛来研究所的时候,最大也不过十几岁,一头白发在一众小孩子里边格外显眼。人都有排异心理,小孩子们说话又不知轻重,总是在背后偷偷议论辛烛,说他的白发是一种绝症,是传染病,不能靠近,不然会遇见很可怕的事情。
久而久之,辛烛自卑又胆怯,总是对自己的白头发愈加自卑,认为自己是被上帝诅咒的孩子,就连同人说话,都是畏畏缩缩。
夏一回花很大功夫搜罗了各地的雪景,每次手术结束,他就会拿出这些照片,一次又一次的对辛烛说:
“每个孩子出生之前都是一个小苹果,有些苹果完好无损,有些苹果却残缺不全。这些残缺并不是诅咒,而是上帝留恋苹果的芬芳,忍不住咬了一口哦~”
“一号要乖哟,白色的头发很好看,像雪精灵一样,又纯洁又漂亮,我就很喜欢呢。”
“等你身体转好,我们一起去爬雪山,仔细的看看这份天赐给你的礼物,好不好呀?”
微风细雨不断,爬行种像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一般,在周围围绕一圈,虎视眈眈。
辛烛闭上眼睛,声音极轻:“哥哥,我冷……”
夏一回抱紧辛烛,不知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