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去,行不上一二里,早是脚疼走不动,坐在路旁。却见一个后生,头戴万字头巾,身穿直缝宽衫,背上驮了一个搭膊,里面却是铜钱,脚下丝鞋净袜,一直走上前来。到了小娘子面前,看了一看,虽然没有十二分颜色,却也明眉皓齿,莲脸生春,秋波送媚,好生动人。正是野花偏艳日,村酒醉人多’。这可不就是见色起意吗?”
点点书页,孙清扬又说:“不仅如此,那陈二姐也不够庄重,若是个贞洁女子,已经嫁了人,纵然丈夫说要休弃、要典卖,也该等情况分明后,再做打算。即使跑回家的路上遇到俊俏的郎君,心里动了心思,也该等这桩事了了以后,等他三媒六证上门提亲,哪能这样勾勾搭搭地一同上路,也难怪会惹人误会。”
朱瞻基嗯了一声,点头说道:“这样说来他们也都有错,不算错斩了。”
“那倒也不是,”孙清扬兴致勃勃地说,“虽然有错,但罪不至死。那官府也是糊涂,他二人真要是谋财害命,肯定是连夜逃走,陈二姐又怎么会在邻家借宿一夜呢?只是从这个事情来看,确实应该防微杜渐,不要因小错酿成了大祸。”
她一本正经地说,“你看戏里这几个人,刘家大娘子最冤了,夫家贫寒,还是会因无子娶妾,她父亲借出十五贯钱送了丈夫性命,好事变成坏事不说,还带累着她被贼人抢去做压寨夫人,连父亲也因此被杀。好在善有善报,她最后脱了贼人之手,鸣冤陈雪,也为一干人报了仇。”
“那要依着你,刘贵得了钱回去老老实实说,即使他不说,陈二姐听了后归家也不理那崔宁的搭讪,”朱瞻基笑靠在迎枕上,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,“这也没法儿《错斩崔宁》了,那还有什么故事?”
孙清扬也笑了起来:“那倒是真的,要是什么错都不犯,哪儿还能有这个故事?就是这错一点儿那错一点儿,才显得跌宕起伏,曲折萦纡呢。我也记得第一回听这出戏,把人看得又气又恼,恨不能逮着陈二姐在她耳边喊,‘关门,关门。别理那半路搭讪的男人,没有哪个好人家的女子,会那么做的’!”
她自嘲地笑了起来,“没想到,我今儿个就犯了这样的错误。”
朱瞻基伸手掩了她的嘴:“也不怪你,你是听到云实的消息着急。”
“怎么不怪我?要是我时时记得这些个宫规妇道,也不会被人陷害。郭良娣有句话说的是对的,并没有人绑着我,若不是我觉得与慧明师父是旧识,没有多想如今大了应该避嫌,又怎么会让人构陷?当时要禀告母妃,叫了其他人陪着,也不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