视了他表情间的落寞。
面无表情地勾了勾指头,重新将那张轻飘飘的和离书攥回到手上,仰起头目光逼视:“既然已到这步田地,那我们就敞开说罢。我与你生来为敌,注定不和,如今我救你是为还昔日恩情。你签下这只和离书,以后我们桥归桥,路归路。倘若日后相见,你是想拔剑相向还是转身离去,都随你。 ”
说完还顿了下,“你要是以后再遇心仪之人,想要与之结为道侣,我也无所谓。”
桥归桥,路归路?
与别人结为道侣??
她竟然这样说?
寂珩玉眼前阵阵发黑。
双目凝视着妻子的每一寸,从发丝到神色都篆刻进魂魄肉骨。
“你是魔尊。”
“是。”
“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?”
桑桑抬起头,眼神间满是意外:“你还想让我对你做什么?”
她神色间坦荡不似伪装。
寂珩玉闭了闭眼,笃定那夜她失去神知,换言之,她什么也不记得。
事情处处充斥着诡异。
寂珩玉心乱如麻,即使到了这一步,他并不准备把她的所作所为告诉她,“我……”话刚脱口,就听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其中还混合着天玄仙和大罗金仙的气息,其中手段非同小可。
寂珩玉神色收紧,趁她不留神,一道灵火碾碎她掌心间的和离书,桑桑还没来得及发怒,就被他迅速打断:“无论你是人是魔,亦或是妖,都是只与我拜过天地,缔结百年欢好的妻子,我不会同意和离。”他说,“除了你,我也不会再心仪别人。”
寂珩玉言语间强势不容置喙,当中言语更是充满了无法转圜的余地。
桑桑又气又急,便也用强硬的语气逼问道:“那我且问你,你可愿意舍弃你天衡君的身份,随我回天泽川,只做我的寂珩玉?”
他猛然沉默。
桑桑冷笑:“你不愿意,是吗?”
寂珩玉毫不犹豫地答应,“我自是愿意。”他上前两步,“但不是现在,我……”
寂珩玉的声音戛然而止。
要告诉她什么呢?告诉她,他怀有灭门之恨,势必将凶手除之,而她很可能就是那个为祸苍生,害他孤苦伶仃的妖魔?
寂珩玉唇色苍白,低下头来什么也没有说。
桑桑顿时也明白了他的选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