珩玉抬手触碰她湿润的睫毛:“我未喜欢过旁人,更不知如何讨你喜欢。我深知自己性情难近,惹人不喜,如今所做,也只是想争得你半缕喜欢,就算得不到全部,一点也是好的。”
寂珩玉从很小的时候就想问自己,问母亲,想问问他们,他活下来的意义究竟为何?
是留在那暗无天日的渊牢里日复一日?还是如同父辈那般,舍身求义,沦为困于天地间的祭品。
世间苦道众多,偏生寂珩玉走的是最黯淡无光的那一条。
他原以为会就此这样,一直下去。
他原以为是的。
寂珩玉幻变出一把锋利灵巧的冰刃,温柔托起她的手,不顾她眸中愕然,缓缓将那利刃放于她掌中,“昔日想杀你是真;如今想爱你也是真,倘若你还恨我昔日,便再杀我一次。”他说,“如你所见,此时我狼狈脆弱,最易得手。只是杀过之后,能否……”
他做了几息的停顿,贴耳过来的嗓音带有几分克制的低微——
“舍弃昔日,留我今朝。”